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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顯得分外空蕩,連腳步聲都顯得很寂寞。 ……離開了這個世界的邵夫人,好像連帶著還帶走了一些別的什麼的東西。 沒有行跡,卻能感受得到。 邵逸辰走到邵鈞哲臥室門前,抬手剛敲了一下,沒有鎖上的門就應聲而開了。 “……回來了。”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低聲問道。 反手關上門,阻隔斷房門外面的光線,邵逸辰在一片還沒有適應的黑暗中摸索著走到男人面前,然後蹲下身去,把手搭在他膝蓋上,叫了一聲“鈞哲”。 邵鈞哲背抵著床坐在地板上,沉默得幾乎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他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在邵逸辰的手上,輕輕地握了一下後,低聲問道,“……釋出會還好吧?” “你放心。”邵逸辰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想了想後,卻也不知道說什麼更好。 “呵……”邵鈞哲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用一種很壓抑的聲音說,“她死了,不再出現了,再也沒有了,永遠不……” 邵逸辰一把抱住了他,男人的下巴硌在鎖骨上,真實的微痛。 “她不喜歡我。”男人的聲音被壓在肩窩的地方,悶悶的帶著衣料和面板的輕顫,“不管我做什麼,怎麼做,討好地做,費盡心力的做……拿到她面前,全部都是輕視和指責。” “我做什麼都無法讓她滿意,”肩膀被壓得很沉,沉得讓人一動都不敢動,“可是現在她死了,我連個讓她滿意的可能都沒有了……一直得不到認可,一直做得不夠好,一直都是這樣……慕彥,我什麼都做不好。” “……我活到現在,連一句‘不錯’都沒有從她那裡聽過……” “……你不知道我曾經有多嫉妒逸辰。逸辰永遠不會做錯事情,我永遠都是做不好事情……” “……只有在和她爭吵的時候,她才會多看我兩眼……” “……我只是……” 就這麼擁抱著,邵逸辰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在他的所有印象中,都沒有見過男人這麼脆弱不安的樣子,從未有過。 他想:我需要為他做點兒什麼…… 然後,就做了。 整個過程中,兩個人甚至都很少說話。黑暗中情慾的味道很淡,隱藏的東西很多……只剩下動作、喘息和低低的呻吟聲。 在高潮來臨的時候,邵逸辰伸手去摸男人的臉,指尖處有淡淡的溼意。 ……一遍又一遍的單調重複裡,絕望的意味在慢慢變淡,有什麼東西衝破了出來。 情事結束後,邵逸辰淡定地安慰自己:我這不過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又有什麼事情改變了。 當第二天的太陽重新升起來的時候,生活仍然還在繼續。比如,對於邵鈞哲來說,除了喪母之痛外,有一樁和好萊塢談生意的合作案必須要做……他已經把這件事情拖了兩天了。 臨走前,他轉過身去看自己的房間裡自己的床——清晨的陽光燦爛,透過半拉的窗簾照射過來,連散落在枕頭上的髮絲都有一種柔和的光亮。 他突然有一種巨大的恐慌,害怕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想象,睜開眼睛再閉上眼睛後就會再次失去…… 像是想要確定什麼一樣,他走回到床邊去,拉開被子的一角後,低下頭去在裸露的肩膀上吻了一下——唇下的面板柔軟而又溫暖,有著錯落其上的淡淡吻痕。 很溫暖。 沉浸在被自我放大後的幸福和安靜中的邵總被一巴掌狠狠推開,用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後,邵逸辰很不耐煩地說,“關門,冷,滾。” 此人有濃重的起床氣,一直以來就是如此……如果之前從未提及,那麼現在補上一筆。 11月30號那天的陽光很燦爛。 邵家是有名的大家族,邵夫人的交際又極為廣泛,因而儘管限定為家庭和親友的私人追悼活動,前來弔唁的人群絡繹不絕,其中不乏社會知名人士和世家名流。 肅穆的禮堂裡,水晶棺中的女人一如生前那樣高貴明雅,在棺外的白色雛菊花和白蠟燭燭光的映襯下,容貌宛若常人。 在葬禮舉行到一半的時候,有負責接待的人員過來向邵鈞哲請示著什麼。而邵鈞哲聽都沒聽完整句話,立刻回答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