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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滿腦子跑火車的時候,他聽到坐在車後座的男人低聲說了一句話。 ——“ the tir sniffs the rose”。 當然,我們的阿基由於太過愛國,對於英語這種語言是非常的深惡痛絕,對自己的老大曾經在大不列顛留學過兩年也是相當的景仰,對這句話也是聽而不聞而且搞不懂太子爺他到底是想說啥……但是,如果將這句英文翻譯成漢語“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話,他肯定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 ——嗐……不就是泡妞用的嗎?說我哪怕是一隻大老虎也會愛上你這朵小薔薇花。外國人真是太賊了,泡妞的話都這麼欠揍,哪兒有我們漢語中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來得誠懇:哪怕我是一坨牛糞也要傾盡所有地包養你這朵鮮花! 而事實上,這句廣為人知的英譯漢還有著後半句話:“盛宴之後,淚流滿面”。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盛宴之後,淚流滿面。” 邵逸辰在靠進邵鈞哲的懷裡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他只是需要這樣一個地方,能讓自己身體深處一直繃緊著的什麼東西放鬆一下。 男人身上有熟悉的菸草味道、熟悉的香水味道、熟悉的呼吸頻率、熟悉的心跳節奏……這些東西都太過熟悉,以至於會有一種能夠讓人安心的作用。 ……在很多情況下,擁抱是一種依靠支援和汲取溫暖的姿勢。有時候它甚至跟湧動的感情無關,只是作為人類的一種本能而存在著。 邵鈞哲屏住了呼吸,兩隻手慌亂得不知道該向哪裡放才不會顯得多餘。 他手忙腳亂地把手放在邵逸辰的頭髮上,然後再挪移到他肩膀上,然後再環上他的腰,然後再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的重新回到肩膀上…… 想要接近和不敢接近的情緒混雜在了一起,讓人小心翼翼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他聽到邵逸辰低聲說道,“……今天,我見到了兩個人,死在我面前……據說是,意外事故。” 即使是沒有親在現場看到這場所謂的“意外事故”,邵鈞哲也能想象得出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這樣子收緊了手臂,把對方摟入懷裡——就像是之前做過無數次的那樣。 隨後,他就聽到他慢慢地說,“我在想,“我死的時候……是不是也是一次這樣的意外事故。” 邵鈞哲用力地加大了懷抱的力度。他想,慕彥出事的那時,我在哪裡?在做什麼?又是怎樣想的呢? 去年的5月初,初夏。 11年的夏天來得特別早和特別熱,還沒進入六月份,就已經有了驕陽如火的當空烈日了。在這樣一種燥熱的天氣裡,哪怕是在空調能夠有效製冷的房間中待著,都會有一種因為天氣反常的燥熱而帶來的煩悶感。 邵夫人輕咳了一聲,用保養得非常漂亮的指尖敲了敲面前的玻璃桌面,用一種很不在意的口吻說道,“邵鈞哲,你應該結婚了。” 邵鈞哲從電腦螢幕上轉移過來視線,翹起來的唇角諷刺極了,“您大老遠地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的?閒不閒啊,您?” “少轉移話題,”邵夫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下個月給我選好結婚物件……這可是咱們老早就說定了的事兒,可沒有什麼事到臨頭玩兒反悔這一說。” “離我35歲還有兩三年,您著什麼急?”邵鈞哲把視線又拉回到電腦螢幕上去,心裡卻在想,確實是後悔了那又怎樣?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什麼35歲就結婚的要求。 可是,當時的自己也不知道會一天比一天更愛……這樣想著,竟會有一種心甘情願的甜蜜感了。 “我沒有時間了。”邵夫人依然用一種置身事外的態度說,“……所以,你也沒有時間了。” 然後,她又補充了一句,“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逸辰。” 邵鈞哲和母親之間的談話,總是簡短地開始、簡短地結束。哪怕是吵架的時候,也都是很快就結束爭論——或者說,是邵夫人單方面的壓制也可以。 這次發生在位於最頂層辦公室的對話也是如此。 等到母親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邵鈞哲才把自己放倒在身後的靠椅中,就這樣坐了一下午。直到華燈初上,才舒展了一下筋骨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