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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將近一天之後終於出現他面前時,卻是強硬而又狼狽地立在囚室鐵欄後的半米之地,帶著被汗水打溼在額前的髮絲、蒼白失血的唇色、藏在橙色囚服之中的手臂部位的隱然血痕和……! 和從他指尖蜿蜒而下已經在腳邊滴落成窪的濃重血色……以及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仍然以一種防禦反擊的姿勢冷冷地注視著他們的眼睛! 房書平之前從未看到過杜卓陽的這種眼神:混雜著清明和混亂的眼神依然充斥著毫不偏移的堅定,在已經被暈染成純黑色的瞳孔深處透射出了一種甚至可以說是寧願同歸於盡的慘烈! 這樣的眼神,房書平看過一次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種讓他情願殺了自己也不願意在他的有生餘年裡再次看到的眼神! 他覺得,自己腦子裡的一根弦,突然崩了。 不止房書平,包括喬安和監獄長在內的所有獄警都完全沒有預料到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會是這樣一種場景! 渾身上下混合著殺氣和慘烈的杜卓陽冷漠而又兇悍地瞪視著他們,那種猶如困獸一般的暴烈眼神讓所有人都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在收納了世間幾乎所有汙濁之人的監獄中,即便有著高壓的監管,一些醜惡之事如若發生非但不會有所收斂,甚至還會變本加厲般的愈演愈烈……而關於這一點,在他們看到杜卓陽時,就已經猜出了大致的脈絡走向。 房書平慢慢地轉過身去,喬安看到他已經開始充血的雙眼心中不禁腦中警鈴大作:有一種犯人,哪怕他只是犯了很小的錯誤被收押監牢,但是仍然會被判定為最危險的存在而給予其最嚴密的監禁。因為,這一類人就是有著外溢般的致命危險氣息,讓人看到他的時候毫不質疑他在此上的天賦和等級。 現在,他在房書平身上,看到了這種幾乎快要實質化了的危險氣息。 房書平邁出了一步,伸手揪住了離他最近的一名獄警,粗魯地把他拽到自己面前,陰森森地吐出了一個詞:“鑰匙。” 被他揪住脖領的男人有著遠比他壯碩的體格,但是幾乎在和他眼神相對的一剎那就敗下陣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指住了自己的同事:“在……在他那裡……” 房書平用力地把男人摜在一旁囚室的鐵欄門上,看都不看被他摔得連悲鳴都暫時發不出聲的男人,轉身向另一位剛剛被人用手指指住的男人走去。 受迫於他的暗黑氣勢,原本佔了人數優勢和身份優勢的獄警竟然一時間沒有一個人敢喝住他這種行為。 一步步迫近掌管囚房鑰匙的男人,房書平無視他不斷後退的身體和去摸腰間高壓電槍的動作,直接上前扼住了他的脖子—— 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眼裡,房書平掐住了男人的脖子,用力把這個身高近1米8的男人拎了起來,然後就這樣一連向前邁了幾步,把他摁在了關押杜卓陽的囚室之外,幾乎是大吼一般地咆哮了一句:“你他媽給我開啟!!!” ……好熟悉的聲音…… 神經系統被刺激著超負荷運轉將近6個小時的杜卓陽已經一腳踩在了失控的邊緣,心底像是有著無數細密的聲音甜蜜誘哄著他放棄一切所有的無謂抵抗,就這樣沉進去……沉進去……一直沉淪到最為遙不可及的、最為浩瀚無際的沒頂海水懷抱裡:那裡有他渴盼了太久的清涼和足以撫平他所有緊繃的溫柔。 但是當一個人影靠近他的時候,他的本能還是掙脫了這層虛妄的甜蜜枷鎖,身體帶動著神經,以一種與他此時狀況完全不相匹配的反應,讓過了抓向他的手臂,接著在對方力道已老的那個唯一節點,扣住了那人的臂肘,然後肩膀順勢猛然發力頂在了對方的心臟位置! 這樣的一個借力打力,本是格鬥中最簡單不過的技巧,卻在此時被這樣的一個明顯忍受著巨大痛苦的人使了出來。 而且,他的攻勢甚至還未停止! 在給予了對方心臟以重擊之後,杜卓陽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用肘部狠狠地頂在了對方肋骨最薄弱的末端,然後用左手指節摳住了對方脖頸,右手指間的刀刃隨即橫於其上壓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