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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用此起彼伏的矛盾來吸引讀者的好奇心,然後再給大家一個永遠不能忘懷的悲劇結局,從而刻骨銘心。所以從本質上來說,一部看上去再真實的悲劇,也不過只是一個經過加工的故事而已。它取自生活中一些真實的片段,但透過作者的熔鍊而超越了曾經的那些散亂的生活,變得更有針對性了。可是也就是這種針對性,會讓人覺得絕望,覺得真實的生活也會走向悲劇的結局——這是作者的功力,也是讀者的愚昧。”“你說我愚昧?”顧小影又瞪眼,這會兒反應倒是快。“我不是說你愚昧,”管桐伸手摸摸顧小影的臉,“但如果你因為一本書而對生活失去信心,那就有愚昧的先兆了。”他看著她的眼睛,表情真摯:“其實所有的婚姻都會有摩擦,但極少會有那種驚濤駭浪的摩擦。生活中更多的,不是雙面膠一樣的你死我活,而是各家不同的小不自在。比如你覺得我生活上是個白痴,還經常氣得雙腳跳;而我有個女同事卻對她丈夫在事業上的不思進取耿耿於懷,想起來就要抱怨幾句;還有個女同事和她父親一起生活,雖然不存在婆媳矛盾了,卻發現她丈夫與老岳父之間實在難調和——按你的說法,我這個女同事也是一塊夾在丈夫與父親之間的雙面膠……”聽到他這樣打比方,顧小影忍不住笑了。她想自己終於明白了——中文系的男人,尤其還是個美學研究生,就算再生活白痴,也常常都有一個強大的邏輯功底。儘管眼下的她並不能完全理解或接受管桐的這套說辭,但至少從道理上講,他的說法也算是可以成立的。或許,還算得上是無懈可擊。就這樣,那晚睡覺前,顧小影再想到陳燁時,奇怪地發現居然有股暖流在心底蔓延,而不再是以往想起這個人時的那種憤憤不平。她有些感慨地想,或許她該感謝陳燁,感謝他的決絕,因為這令她有了恩斷義絕的勇氣,令她有機會遇見管桐。想到這裡,顧小影扭過頭去,看身旁那個閉著眼睛,睡容安寧的男人。看他卸掉了辦公室裡的刻板後,在這樣不需要掩飾的夜裡,在透過窗簾照進來的隱約的月光下,表情單純安寧。她忍不住笑了,然後翻個身,使勁往管桐懷裡鑽。管桐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是下意識地伸開手臂,把不斷蠕動的小動物摟緊,再伸手給她掖好背後的被子。睡著前,顧小影想:或許,幸福真的是件簡單的事——簡單得,就好像他在迷迷糊糊時,卻還記得給你掖好的那個被角一樣。(3)不能否認,再見陳燁時,顧小影心裡的滋味很古怪。十月的夜晚,燈火輝煌的音樂廳裡,陳燁上臺的瞬間,顧小影的心臟還是會小小地膨脹一下。有難以形容的感覺,倏忽間便彌散。只是那一瞬間,主持人的聲音變得遙遠而模糊,她有些迷茫地看著舞臺上那四個氣質出眾的男女。主持人依次介紹過去,介紹到陳燁的時候,還特別註明他自莫扎特音樂學院畢業,已考取維也納音樂與表演藝術大學,攻讀雙碩士。舞臺上,陳燁微微一鞠躬,臺下掌聲如潮。而他,在直起腰的瞬間迅速瞥向顧小影的位置。目光相撞的剎那,一朵小小的笑容,若隱若現綻放在他唇邊。安靜的音樂廳裡,顧小影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會為這個笑容心折。可是她知道,那年那月,這個笑容,曾經給了自己最美好的年華里,一段最單純的愛戀。哪怕早已不再愛,她也無法否認,彼時,她真的以為那就是一輩子。她靜靜看著他,右手有些無意識地轉動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其實顧小影對小提琴演奏一竅不通——即便是在和陳燁談戀愛的兩年裡,她也沒學來哪怕一點半點演奏技巧。但七年的藝術學院生涯,好歹也把她薰染成一個還算有點三角貓功夫的欣賞者。所以,她才能夠聽出,今時今日陳燁的表現,較之三年前而言,的確有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