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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卻是天翻地覆地絕望與痛悔。凌晨兩點的產房門口,他深深埋下頭,在寂靜的走廊裡,痛哭失聲。司機小劉站在不遠處的樓梯旁,幾乎驚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落寞、這樣脆弱的連海平——在他眼裡,連書記從來都是強勢的。那一刻,小劉突然從內心深處為產房裡的那個女子祈禱:希望她平安,希望她的孩子平安…… 番外?你是我的愛(a-2)同一時間,沒有人看到,隔著半個地球的那一邊,華盛頓冬天的午後,秩序井然的實驗室裡,許宸靜靜望著窗外,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形容自己的心情:那些憂傷、那些焦急、那些擔心、那些緬懷,如漲潮的水,此起彼伏。幾小時前,他還在和陪老婆值夜班的盧遠洋電話聊天,盧遠洋的新婚妻子、婦產科醫生趙穎華偶爾還在旁邊插科打諢。然而,突然闖進的護士聲音那麼大:“趙大夫,一個產婦早產,救護車剛送來。”出於職業敏感,他和盧遠洋都閉上嘴沒說話。於是,他便聽到護士翻表格的聲音,然後聽見她說:“產婦名叫……餘樂樂……”砰然一聲巨響,幾乎令許宸失了心跳。盧遠洋也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問:“穎華,病人叫什麼?”趙穎華奇怪地看盧遠洋一眼,一邊往外跑一邊答:“餘樂樂吧,怎麼你認識?”然而還沒等盧遠洋說話她便已經跑出門,只扔下一句話:“我會盡力!”瞬間,值班室裡一片死寂。盧遠洋的聲音都有些結巴:“同名……應該是同名……叫這個名字的人太多了……”他的呼吸似乎都變得艱難起來:“許宸,你不要擔心,我這就去給你看看。”“遠洋,你能幫我個忙麼?”良久,許宸聽到自己遲緩的聲音。“讓她活,一定要讓她活著,”他努力地想要說清楚每一個字:“我知道不是同名,她下個月的預產期,我知道……”“你——”盧遠洋已說不出話。“你去手術室,告訴穎華,一定要讓她活著,我求你,”許宸似乎已經抑制不住自己聲音裡的蒼涼:“盧遠洋,我求你。”盧遠洋沉默了,良久才說:“好。”只是在結束通話電話前,他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猶豫著囑咐:“不要告訴靜波,她……終歸是個女孩子,我怕她多想。”明亮的實驗室裡,許宸抬起頭盯住窗外搖晃的樹枝,點點頭:“好。”電話那邊的盧遠洋似乎還是不放心,他囁嚅著:“許宸,我只有這一個妹妹,美國那麼遠,你……不要辜負她。”許宸心裡猛地一窒,眼前就晃過盧靜波微笑的臉龐。似乎又看見她站在民政局門口,手裡舉一張小小結婚證,對著太陽反覆地看。然後用那樣幸福溫柔的聲音嘆息:許宸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個人在美國讀書,一個人孤單、一個人寂寞,我就想,等將來有一天我遇到了屬於我的那個人,我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然後質問他為什麼要來得那麼晚……燦爛陽光下,她仰起頭讓眼角的星光逆流,然後挽住他的胳膊微笑:許宸,你說,你為什麼來得那麼晚?那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在實驗室裡一絲不苟忙碌著的女博士,而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子。那一刻,許宸清楚地知道:她不是餘樂樂,而他,也不再是那年那月的許宸了。幾秒鐘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漸漸變得安然:“我知道,我既然決定照顧她,就不會口是心非。遠洋,你相信我,我可以對餘樂樂好,就可以對盧靜波好,我發誓。”然後,他輕輕結束通話電話。他也看不見,在隔著半個地球的家鄉,深夜的值班室裡,盧遠洋深呼吸一口氣,壓住眼底的那些溼潤,然後快步跑向手術室。走廊上的燈光那麼明亮,映著他的步履匆匆,似乎這樣,就來得及攔住餘樂樂走向死亡的步伐。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連海平覺得自己的神經已經接近崩潰。許多次他甚至產生了幻覺,覺得產房門開了,有醫生走出來,告訴他“我們已經盡力了”;還有許多次,他甚至依稀看見了病床上那個覆著白布的身影……他幾次站起來,可是等清醒了才發現四周依然靜悄悄的。他內心那樣絕望,充滿著他已經無法剋制的痛苦與自責。他害怕極了,他已經一個多月沒看見她,他不能在看見她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再也不能說話!他不能回憶,不能記起上次離家前,她站在家門口送他上車,臉上那疲憊而幸福的笑容。他不能想——假使,那就是他見她的最後一面,他該怎麼辦?!他不能沒有她!他們剛結婚三年,幸福的生活剛剛開始,說好了等他任期屆滿就爭取回市區,說好了他們要一起陪孩子長大,說好了他們要直到白髮蒼蒼都能手牽手在海邊看潮起潮落……他們說好了的,人生那麼長,一定要一起走過。他忍不住想起過去三年的光陰,想起她給他做的飯菜,想起她給他熨的襯衣,想起她每晚在他埋頭看材料時遞上的那杯水……他甚至想起她買的暖色調的窗簾,她一點點購置的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