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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考古呢,”許莘嘟囔,“你們全家都是考古的。”“中醫這東西本來就是從古人那裡傳下來的,”杜屹北認真地點點頭,“也算考古吧。”許莘氣得沒話說了。也不知道杜屹北三拐兩拐地究竟帶許莘去了哪個科室,反正許莘只記得坐診的醫生大約五六十歲的年紀,望聞問切一番後說:“時行感冒,得驗血,看看是病毒性還是感染性的。”“驗血?”許莘驚訝地看看面前的醫生,再抬頭看看站在旁邊的杜屹北,“中醫也要扎針嗎?”“樓下都設發熱門診了,”杜屹北煞有介事地補充,“萬一是h1n1,還要隔離。”許莘頓時傻了。醫生看看嚇傻了的許莘,沒好氣地看看杜屹北:“你嚇唬她幹什麼?還有沒有醫德了?”他一邊說一邊開了化驗單遞給杜屹北,一邊安慰許莘:“小姑娘不要怕,現在是特殊時期,檢查一下沒有壞處。依我看你也沒有什麼事,過會兒給你開點感冒合劑喝一喝就好了。”許莘點點頭,暈乎乎地起身謝過醫生,隨著杜屹北往外走。等化驗結果的時候,許莘又開始發暈。暈,也困,全身的面板疼,頭也疼,眼睛也疼……似乎哪裡都不好受。坐在走廊裡的椅子上,往左靠不舒服,往右靠也不舒服,沒什麼力氣,可是也不至於倒下去。杜屹北看出來了,想了想,站起身,拉過許莘往三樓走。許莘已經沒什麼反抗的力氣,乾脆任他拽著,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一路上了三樓,進到一間休息室裡,杜屹北隨手鎖上門,指指牆角的長沙發:“你可以躺一會兒,休息一下。”許莘這次都顧不上客氣,看見沙發就好像看見親人一樣,想都沒想就撲上去。杜屹北看看四周,脫了白大褂給許莘蓋在身上,自己坐在沙發旁邊的椅子上,握住許莘的手,輕聲說:“睡會兒吧。”許莘閉著眼,卻一下子溼了眼眶。這是她做夢都想有的場景——只要她覺得害怕、覺得忐忑的時候,有個他,在她身邊,給她力量,讓她知道自己不孤獨。她終於還是沒有把自己的手從他溫暖的手心裡撤出來。不久後拿到了化驗單,確定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杜屹北去藥房拿了藥,送許莘回家。許莘沒氣力招待杜屹北,揮揮手想要送別,杜屹北卻徑直進了廚房,開啟冰箱看了看,迴轉身皺著眉頭看許莘:“你這裡什麼都沒有,晚飯吃什麼?”“我有電壓力鍋,過會兒給自己熬鍋粥,”許莘擺擺手,“我不送你了杜醫生,今天麻煩你了,改天請你吃飯表示感謝。”“許莘你一定要跟我劃清界限嗎?”杜屹北關上冰箱門,站在廚房門口看著許莘,表情平靜,“這樣吧,你今天給我一句準話兒,你只要說‘杜屹北你走吧,以後見面咱就當不認識’,我馬上就走,以後萬一見了面,我是醫生,你是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別的我絕不多說。”許莘愕然地看著杜屹北,張張嘴,變換了無數口型,也沒想好要說什麼。杜屹北已然步步緊逼:“想好了嗎?想好了就說吧,你要是不說這句話,我就當作你同意做我女朋友,我給你十秒鐘時間,十、九、八、七、六……”許莘覺得自己的頭又劇烈地疼起來。她有點生氣地站起來,站得太急還晃了一下。杜屹北急忙往前邁一步,嘴裡都沒耽誤說“五”,這讓許莘更加憤怒了,她一把撥開他的手臂,伸手指著他,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四、三……”杜屹北的眼睛裡漸漸盛滿了笑意,這笑容晃得許莘怒火中燒,心想自己還能被這麼個小大夫給迷惑了嗎?他居然還玩倒計時?“杜——”許莘一句話剛開了個頭,杜屹北已經飛快地喊完“二、一”,伸手一把將許莘攬在懷裡。許莘撞過去的瞬間覺得自己的缺氧症狀更加明顯了一些,眼前晃著的都是杜屹北那張憋笑的臉。只聽見他用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說:“好了好了,時間已經到了,你還是睡覺吧,我給你熬粥。”許莘覺得自己這次完全是氣暈過去的。結果,那天晚上杜屹北壓根就沒走。早晨許莘一覺醒來,揉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髮去洗手間洗漱,一抬頭看見客廳裡站著杜屹北的時候,幾乎快要嚇倒在地板上。話都不會說了,結巴著問:“你,你是怎麼進來的?”杜屹北手裡端著粥碗,笑得比六月早晨的陽光還燦爛:“我一晚上夜不歸宿地照顧你,你得為我負責吧?”許莘抱著腦袋回想發生了什麼事:她昨天似乎被威脅了,還有人倒計時,她氣得回屋睡覺去,睡到一半被人叫起來喝粥,喝完粥繼續睡覺,中間似乎還起床吃藥喝水……鑑於她每次發燒都會在晚上十二點以後達到最高體溫,所以燒得暈乎乎的也沒顧得上研究給她熬藥、倒水喝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也或許在那一瞬間她根本就產生了幻覺,以為自己還是和顧小影一起住在當年的研究生宿舍裡,無論誰生病都互相照顧,相依為命。杜屹北走過來,把碗放在許莘面前,順手拍拍她的頭:“快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