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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哭。直到一個晚上,爺爺突然就回來了!他坐在艾斯本的櫥櫃上,瞪大了眼睛看著黑暗。艾斯本就問他說‘爺爺你不是死了嗎?’,爺爺說‘我也以為我死了’。 艾斯本恍然大悟說‘爺爺你變成了幽靈’!”杜屹北看著許莘,點點頭,也很感興趣的問:“然後呢?”“從那天晚上,每到爸爸媽媽睡覺後,爺爺就會來看艾斯本。艾斯本很高興,可是爺爺說他一點都不快樂,因為不能總是做一個幽靈啊!艾斯本就去翻自己的一本關於幽靈的書,書上說,如果一個人在世的時候忘了做一件事,他就會變成幽靈。艾斯本問爺爺‘爺爺你忘記了什麼事呢’,爺爺嘆口氣說‘要是我知道就好了’。於是艾斯本決心幫爺爺想起來他忘記的那件事,他和爺爺一起回到了爺爺過去的家,看著牆上的照片,回憶起很多事,比如爺爺和奶奶約會時的那個吻,爺爺有了兒子之後被尿了一身的尿,甚至想起來從院子裡採來的草莓的味道,以及電視上看過的帆船的節目……可是,這些都不是爺爺所忘記的那件事。”許莘攤攤手,嘆口氣,喝口茶。杜屹北拿起茶壺再給她續點水,問:“然後呢?”“第二天晚上,爺爺又來了,艾斯本又和爺爺在鎮子上轉來轉去,可是爺爺還是沒法想出來他忘記了什麼。天亮以後,爺爺走了,艾斯本告訴自己的爸爸媽媽說他看到了爺爺,可是沒有人相信他,所有人都覺得這是艾斯本在做夢。艾斯本很失望。那天晚上,艾斯本又沒有睡覺,而是一直在等著爺爺,可是爺爺沒有來。他從窗戶爬出去,悄悄地圍著房子找了一圈,呼喚著爺爺,可是沒有找到爺爺。他還去了爺爺家,去了鎮子上,最後才疲憊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接過沒想到爺爺正坐在櫥櫃上看著他笑。艾斯本生氣了,說‘有什麼好笑的’,爺爺卻說‘艾斯本,我想起來了,那件事是和你我有關的一件事’。”說到這裡,許莘停了一下,她的眼眶有點溼潤,杜屹北看著她,靜靜地,也不說話。“然後,爺爺說‘艾斯本我想起來我忘記什麼事了’。這樣說著的時候,爺爺不笑了,”許莘頓一頓,“爺爺說‘我忘記對你說再見了,我的小艾斯本’……”許莘終於忍不住抽一下鼻子,低頭喝水。杜屹北輕輕嘆口氣,道:“很感人的故事。”許莘有點悵然:“沒有這種經歷的人恐怕都體會不到……我爺爺離開我的時候,也是這麼突然。後來的很多年裡,我都在想他欠我一個‘再見’呢。他一手帶大的小姑娘,他都沒來得及告別……”杜屹北看著許莘,似乎突然間就被那種發自內心的情緒所感動,他在心裡想:如果說他很喜歡聽眼前這個本來並不算太熟悉的女孩子說話……這代表什麼?也是直到這時,許莘抬起頭,才發現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在侃侃而談。她略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是不是我話太多了?”杜屹北搖搖頭:“沒有,雖然我一直在兒科工作,接觸的也是小孩子,可是從來沒有人給我講這麼感人的故事。”許莘也笑了:“謝謝。”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真摯,所以杜屹北不知道她心裡的那些起伏的情緒。她其實是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專注以及輕微的失態,但看著杜屹北的表情,她知道了他的確並沒有什麼反感——這令她覺得溫暖並貼心。這倆人吃飯很快,吃完的時候還不到七點。許莘掏出錢包結賬,杜屹北並不阻攔,反倒是店主見杜屹北是熟客,沒多說話就打了折。轉身出了店門,杜屹北隨許莘去了她常去的一家咖啡館。雖然是學中醫出身,但他難得地不絮叨——不講咖啡不好,也不講晚上喝茶不健康,這倒讓許莘覺得很驚訝。結果點餐的時候許莘就忍不住又暴露出自己不厚道的那一面,問:“我喝奶茶可以嗎?”杜屹北笑了,一笑又有兩個酒窩:“可以。”許莘轉轉眼珠子:“喝咖啡呢?”杜屹北又笑了:“如果不影響睡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