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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說邊給段斐遞個眼色,段斐心領神會,接話:“阿姨,現在走也太倉促,不如一起吃個午飯再走吧。”果果迅速興高采烈地接話,“我們去看大熊貓吃!”江岳陽終於忍不住笑了,彎腰摸著果果的臉說:“果果,不是看大熊貓吃,是看完了大熊貓咱們一起吃午飯。”段斐笑著伸手摸摸女兒的小辮子,江媽也低頭,只見果果正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她,似乎特別害怕因為她的離開而讓自己的動物園之行泡湯——也就是這麼一猶豫,江媽已經被自己的兒子推上車,坐到了副駕駛座位上。就這樣,心軟的江媽到底還是跟他們三個去了動物園,只是一路上江媽都覺得自己全身不自在,她說不清這是從何而來的彆扭感覺,反正就是從上到下都難受。倒是果果因為要看見大熊貓了,所以有點反常的亢奮,走一路說一路,其中小一半的話江媽聽不懂,要靠兒子翻譯才明白那些童言童語的意思,她有點驚訝於兒子和這個小女孩之間親暱的交流,心裡很不高興地想著這孩子又不是她兒子的種,憑什麼她兒子就能跟這個小女孩這麼親?可她又不得不承認,她這個從來都不怎麼有家庭觀念的兒子現在居然能對這個小女孩表現無與倫比的耐心,這可真是個奇蹟。那天果果有玩瘋了——看大熊貓,玩兒童樂園的滑梯、旋轉木馬、碰碰車,還可以野餐,野餐之後放風箏。秋天的天氣開始涼了,但風不大,天空湛藍。段斐被江岳陽的媽抓住了要“坐下來談一談”,於是只有江岳陽無奈地陪著果果去放風箏。他一邊放一邊不停地張望段斐所在的方向,但也聽不到她們在說什麼。其實也不用猜,江媽說的話萬變不離其宗:“姑娘,我聽岳陽說了,離婚不是你的錯,可是不管是不是你的錯,我們家眼下都不能接受。你也是當媽的人,應該能體諒我的心情吧?你說等你的果果長大了,年紀正好的時候,自己條件也不錯,可她非得鬧著要嫁個離過婚的、有孩子的男人,你能放心嗎?”這句話準確地擊中了段斐的軟肋——是啊,就算別的都不考慮,她作為一個當媽的,也不願意讓自己的獨生女兒去給別人當後媽。她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就那麼靜靜地聽著老太太下最後通牒,“姑娘,你別嫌棄我勢利,我也就這麼一個兒子,江家也就這麼一支香火……我看他是離不開你,就委屈委屈你,離開他吧。”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無比的真誠,段斐看著面前老人的眼睛,都沒有勇氣不答應。就這樣,第一次見面,段斐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完敗。(4) 說不難過、不傷心、不受打擊,那是假的。段斐想過自己很難進江岳陽家的家門,但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被告知——如果是被打出來、罵出來的,她反倒會有勇氣堅持到底,可這樣和顏悅色,這樣開誠佈公,這讓她什麼都說不出來。雖然她的表情很平靜,自始至終都很平靜,但心裡隱約生了放棄的念頭,耗著,又能耗多久?就算耗到江岳陽的父母都放棄了堅持,耗到江岳陽終於能把她娶進家門,他們還有力氣過幸福的日子嗎?只怕到那時候,彼此都覺得對方欠了自己很多,於是一點點雞毛蒜皮也能上升到奉獻和犧牲的角度,再然後……難道她還要再離一次婚?說到底,是她耗不起了,跟別人沒關係。也是這時段段斐才突然想起,似乎,有一陣子都沒見過孟旭了。自從上次她帶江岳陽回家,到現在,過去很久了,孟旭都沒有再出現過。想來想起,段斐還是給孟旭撥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孟旭的聲音裡含著濃重的鼻音,段斐先愣一下才問:“你生病了?”聽出是段斐的聲音,孟旭含糊地答:“好像有點發燒,不過沒關係,我怕傳染給孩子,沒敢去看她。”“哦,那你好好養病吧,病好了再來看果果。”段斐說完了就準備掛電話,卻突然聽到了裡面孟旭的聲音:“段斐——”“嗯,什麼事?”段斐有點驚訝,又把聽筒放到耳邊。“你還好嗎?”孟旭略有些躊躇地問,“什麼時候結婚?”“不好說。”段斐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話題,“可能很快,可能很慢,說不準。”“他對你好嗎?”“還不錯。”段斐敷衍,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和江岳陽結婚的那一天,只能將就著答,“不多說了,你如果燒不退就去醫院打點滴吧,總拖著也不好。”“嗯。”孟旭答應著,掛了電話,段斐看不見,他只是緊緊握著手機坐在床上——那張曾經為了他們結婚而買的床上——發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愣了好久,才好像鬼使神差一樣拿出手機給伍筱冰打了一個電話。裡面的彩鈴一遍遍地響著,但沒有人接。他又打到她的寢室去,這次有個姑娘接了電話,聽說是找伍筱冰,聲音清脆的告訴他伍筱冰和男朋友一起去看演出了,他道了謝,再結束通話電話,繼續發呆。又愣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