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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纏綿的情境中。 他的腦海中全都是她的影子,是她顫抖的睫毛、仰高的下頜、深深的鎖骨以及牢牢摟緊他的修長雙臂他的動作越來越快,真到快意釋放的瞬間,他似乎看到了她微笑的幻影,正是多年前她扯著他的領帶,與他抵死纏綿的那一幕。 然而,幻影終究只是幻影。 當快感消散、幻象退去,暗夜中,楊謙喘息著握緊拳頭,感覺到手掌心裡只會黏糊糊的一片。這時,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夢想與現實的區別--所謂夢想,就是當你還深愛的時候,只希望一輩子都能埋在這個女人的身體裡,不再出來;所謂現實,就是終有那麼一天,你要麼不再有能力、要麼不再有願望、要麼不再有資格,把自己埋在那個身體裡哪怕短短的五分鐘。 在夢想與現實之間,楊謙痛苦地發現:原來,和自己最親近的,永遠是自己的手。 褚航聲在兩天後回到g城。 下火車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秀山--也巧,他趕到的時候,穆忻剛鼓起勇氣做完搶劫殺人案的目擊者詢問筆錄,慘烈的回憶讓她的臉色一片灰白,褚航聲看在眼裡忍不住地心疼。 “晚上回我那兒?”褚航聲把給穆忻帶的禮物放下,問她。 穆忻看看那件軟得可以被捏成硬幣大小的真絲睡裙,臉一紅,剛想答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愣,趕緊搖頭。 “怎麼了,你有事要忙?”褚航聲納悶。 穆忻臉色略微有些僵硬:“晚上要趕一個材料,明天市局急要……我先忙完這陣子再說。” 褚航聲並未多心,點頭:“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麼需要我做的,給我打電話。” 他握一握她的手,嘆口氣:“其實,你在這裡,條件雖然不好,我倒更放心些。” 他再沒多說話,穆忻眼眶一酸,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轉身收起禮物。她心裡翻騰著的那些情緒,他不知道,便只當是她在為這件小而親暱的禮物感到羞澀。 那天傍晚,兩人去附近的餐館匆匆吃完一頓飯後,褚航聲就回了市區。穆忻回到派出所,繼續看她的複習資料。十一點多,睡覺前她收到褚航聲“早早休息,不要熬夜”的簡訊,她看完了,隨手按下關機鍵,再關上燈,站在床邊緩緩褪去毛衣。一低頭,就能看見胸前白晳面板上仍然淸晰的伏著幾隻紫紅色的小蝴蝶,她怔怔地看著,心底有些酸澀開始慢慢沁出來。 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到屋裡,在屋裡染一片銀白。她在皎潔的月光下伸手輕輕撫上那幾枚小小的吻痕,不知為什麼,只像是看見了楊謙:他的急切、他的渴望、他的在意——哪怕在最慌亂、最迷失的時候,她都感受得到,並且記得。 穆忻深深嘆口氣。 她抬起頭,然而一抬眼又看見自己枕邊放著褚航聲送的真絲睡裙——她苦笑著想,其實,真的是結束了。 她與楊謙,再無可能。 那些未曾散盡的情感,因為過去曾朝夕相處的歲月而沉積在內心深處,像是一枚又一枚小小的細胞核,肉眼見不到,但畢競存在。他們都不是絕情的人,但她必須是理智的人——理智與情感並不完全對立,只是在有些時候,必須取捨。 她要往前走,就不可能再重複過去的老路。 她藉助月亮的淸輝看看桌上的檯曆——兩週後的週一是個好日子,旁邊有行紅色小字寫著“宜嫁娶”。她微微笑了,她想,到那時,紫紅色的小蝴蝶消失,她要忘記該忘記的、忽略必須忽略的,然後,在結束的地方,重新開始。 也是這兩週裡,楊謙找了個出公差的機會,再次出現在四丁鎮派出所。 那天他的公務是來和張樂交代搶劫殺人案的協査方向,沒用多久就交代淸楚,他下樓拐向穆忻辦公室,卻在路過廚房時一眼就看見穆忻正在費勁地搬—個煤氣罐:此地偏僻,尚沒有通天然氣,派出所裡一直用的都是煤氣罐。煤氣快要燃盡的時候搬著煤氣罐搖一搖,或者找個臉盆裝點熱水,再把煤氣罐塞進去,剩餘的煤氣大約能再撐一餐飯。可是一個煤氣罐的重量對穆忻來說實在是沉重,楊謙不知道派出所裡這麼多男人,她怎麼就不能找人幫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