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第1/2頁)
葉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穆忻張口結舌,他說的都對,可是,好像,又都不對。 過了很久,她才腦袋清醒一些地問他:“那麼,就這麼算了?” 謝啟翔抱著頭,不看她的眼睛,只是低聲答:“算了吧。” 穆忻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只能面無表情地問:“我們都這樣了,就算了?” 謝啟翔還是低著頭:“穆忻,對不起。” 他囁嚅著,甚至補充了一句:“你也知道,這是你情我願的一回事。” 穆忻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瞬間就冷了。 又過很久,她才鼓足勇氣問:“如果,我有你的孩子,也要算了?” 謝啟翔嘆口氣:“這不是沒有嗎……” 穆忻覺得自己的血液徹底冰住了,她甚至都沒有勇氣說:現在,或許有了。那麼,我們還要算了嗎? 她沒說,是因為她知道,到了這個份兒上,說什麼都沒用了。 眼前這個人,這個曾經也說要好好工作,一點點攢錢,將來結婚,一起在這個城市過安穩的小日子的人,他不想要她了,她何必還要用自己最後一點尊嚴去挽留他?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她懂。 而且,她也懂謝啟翔,她看著他的眼睛,就知道,留不住了。 那麼,就算了吧。 那天,是穆忻一個人去了醫院。 還好,醫生說,她只是焦慮引起的內分泌失調。並且就在她離開醫院一小時後,她發現:睽違已久的大姨媽,它終於來到。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火太盛,這次的例假來勢洶洶,給了沒有任何準備的穆忻一次慘痛的教訓——不過一個小時,血液迅速滲透她黑色的短褲,而當時,她正在翻圍牆。托住她的那個人,是楊謙。 所以你看,這世間所有的緣分,其實都不是空穴來風。 總是要有因,才會有果。只不過,我們常常,對於有些因果,悲喜莫辨而已。 老話說,這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現在,我們終於能夠理解:為什麼穆忻和楊謙在一起那麼久,卻並不覺得可以是愛情。 曾經謝啟翔給她的,也是柴米油鹽的溫暖。和那些花言巧語的許諾不同,他們一開始就是奔著“一起過日子”這個質樸目標去的。再大的分歧、再無味的雞肋,都不能讓穆忻忘記,他們那間活動板房一樣的租屋裡,小小的電磁爐、玉米麵糊糊、走到了今天。上一刻,當穆忻在楊謙懷抱中感受著和煦的暖意時,她的確是覺得,這輩子,和這個人在一起,很好,很滿足。願天長地久,願時時若此。 那麼,就這樣吧。穆忻噓口氣,聽見房門發出“嘀”的一聲,而後楊謙走進來,周身圍繞著小餛飩的香氣。穆忻微笑著看他,楊謙有一瞬的恍惚,覺得這就是他想要的感覺——假使在他們自己的房子裡,每天回家時都可以看到她,他們可以一起吃飯、看電視、做點愛做的事……假使可以這樣,夫復何求? 於是,那天下午,又一次戀戀不捨的纏綿之後,分別之前,楊謙跪在穆忻身邊,鄭重其事地握住她的手,問她:“穆忻小姐,請問,你是否願意嫁給我,從此無論貧窮、災難、疾病,永遠愛我,不離不棄?” 穆忻被他嚇一跳,上下打量他一眼:“大兄弟,請問你能穿上衣服求婚嗎?” 楊謙搖頭:“你不覺得我這樣更有誠意嗎?” 穆忻嘆息:“可是我覺得你這樣更像精神病一些。” “那不可能,考公安的時候政審裡面可是有一條,得證明不存在精神疾病,”楊謙齜牙,“你不答應我,我就不穿衣服!” 穆忻撫額:“自從當了警察,你果然越來越流氓了。” 楊謙樂了,突然站起身找自己的警服,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紅彤彤的漂亮石榴,喜滋滋地解釋:“對了,不說這個我還忘了,上午在培訓基地門口的樹上摘的,那旁邊掛了個牌子寫著‘嚴禁採摘——省公安廳培訓基地’,顯得這石榴的規格還挺高,我就趁哨兵不注意,趕緊摘了一個。” “這什麼邏輯!”穆忻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接過石榴,半晌才感嘆,“你可真是個好警察。” “那是,”楊謙坦然地接受了這明顯不是讚揚的感慨,還自我表彰,“你得知道,首先要成為一個好小偷、好流氓,才有機會成為一個好警察。” 穆忻忍無可忍,伸手張開五指推他的臉:“你哪兒涼快哪兒蹲著去吧,可真丟死人了……” 又過了兩個月,雪花飄飛的臘月裡,初任培訓終於結束。畢業典禮上,終於熬出苦海的穆忻:似是故人來(1) 秀山的夏天較之幾十公里外的市區而言,總是顯得涼爽一些。 不僅因為距離所導致的人口密度相對降低,也是因為地理緣故——這裡有幾座海拔並不高的山,按地理劃分尚屬於百公里外一座名山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