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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因為她拖著個女兒,怕離婚後不好改嫁,也是因為這農村婦女一旦嫁人,在孃家村子裡的土地就被收回了。如果離婚,婆家村裡的土地不能帶走,孃家村裡你原來那塊地也早就分給了別人,你靠什麼生活?就算你能打工賺點零用,住哪兒呢?爹媽不能養你一輩子,兄弟媳婦更不願多雙筷子……所以今天一收到報警我們就知道十有□最後還是得算了,因為很多農村婦女根本不敢離婚,所以到頭來還是要向著自家男人的。” 眾人終於恍然大悟,隨後是沉默。 直到郝慧楠拿出村長的氣魄,“啪”的一拍桌子,招呼大家:“得了,也甭傷春悲秋了,這年頭不管黑貓白貓,能找著工作的就是好貓!不信問穆忻,她考公務員的時候還唸叨什麼專業不對口,結果今年你那些師弟師妹有多少參加公考的,不少吧?我可聽說今年鄉鎮公務員面試裡面還有個是學雕塑的……咱們是不是得為咱是好貓喝一杯?” 眾人都笑了,紛紛舉杯,一餐晚宴終於從牢騷大會變成本來該有的活躍氣氛。穆忻想,或許我們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吧——當你好不容易熬成了校園油條,一轉眼卻發現自己又變成了職場新人;每個人都厭煩自己正在從事的工作,可真讓其放棄,又不捨得;聚在一起談論的都是行業辛酸,看見師弟師妹們求職無路時才會由衷感嘆自己已經算是幸福。 而幸福,真是簡單。 馬克思爺爺告訴我們,物質決定意識,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所以,要想幸福,吃飽很重要。而對於“吃飽”二字的不同理解,或許也是幸福的人與不幸的人的區別之一。 只不過,到後來伴隨著總有人出出進進地上洗手間,酒局喝著喝著就分成了兩個分會場。 一個是留在屋子裡的張樂和郝慧楠不斷抬槓,趙旭輝從旁煽風點火;一個是院子裡葡萄架下的穆忻和褚航聲,在黑燈瞎火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要多少帶著些酒意,穆忻才有膽量問:“你為什麼要回來?” 說這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但還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話應該是有點多了,但仔細想想,似乎也無傷大雅。嘴比腦子快,大約就是酒意上湧的必然結果。 褚航聲沉默了一會兒,才答:“因為她想回來。” 穆忻“哦”一聲,又問:“有照片嗎,能不能給我看一眼?” 褚航聲一愣,又是過會兒才答:“沒有。” “怎麼會?”穆忻不相信,瞪眼看著他,“錢包裡沒有嗎?手機裡沒有嗎?” 她覺得自己這會兒真是胡攪蠻纏,可是既然喝了酒,一切總算是有情可原,更何況,在他眼裡,她永遠都是個可以胡攪蠻纏的小姑娘不是嗎? 既然永遠不會走進他的世界,那麼站在這世界之外,就算胡攪蠻纏一點,又怎樣? 這樣想著,穆忻也就釋然了,越發不忌諱地盯著他看。直到褚航聲低下頭,老老實實掏出自己的錢包和手機:“那你自己看。” 果然沒有。 穆忻覺得這人真是不怎麼上道兒,錢包裡怎麼能沒有老婆的照片呢?而且手機里居然一張照片都沒有,這人還有點生活情趣沒? 褚航聲看她瞪眼,攤攤手解釋:“錢包裡本來就沒有放照片的習慣,手機是剛換的,沒來得及照。” 說完了緊接著反問:“不把你老公的照片給我看看?” 穆忻爽快地掏出手機,找到照片夾,遞過去。 褚航聲一張張地翻看:穿春秋常服的楊謙、穿執勤服的楊謙、穿作訓服的楊謙,當然還有穿便裝的楊謙。同樣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褚航聲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妹夫,長得還真是不賴。 想著想著就說出來了,穆忻笑一笑,把手機從褚航聲手裡抽回去,一邊往兜裡放一邊說:“我媽就喜歡這種小白臉,看見了就恨不得替她姑娘抓牢了。那時候我媽總說你長得好,讀書也好,是我們樓上最有出息的孩子。不過就是太有出息了,我媽知道高攀不上,才不敢亂想。” 說完話,一陣涼風襲來,穆忻才怔住一下: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