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第1/2頁)
葉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咳咳”,突然□來幾聲咳嗽,兩人回頭,不約而同看見一臉不爽的楊謙正站在穆忻身後不遠處,偏偏那兒有個入口的扶手把人擋住了,難怪剛才她倆聊得熱火朝天都沒發現身後有人在偷聽——想到這裡,穆忻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心想自己難得玩心,怎麼就讓人抓著現行了呢? “師妹,往裡面坐坐,”楊謙指揮自家師妹往裡面挪了個座位,再推推穆忻,“挪一挪,讓我坐會兒,站這兒半天了。” 穆忻臉紅地往裡面挪一下,一邊還用餘光關注著身邊興奮與沮喪並存的小姑娘,剛想說話,就感覺到手裡的礦泉水瓶被抽走,她扭頭,看見楊謙毫不介意地開啟水瓶蓋,仰頭就喝。 穆忻開始咬牙。 見她的視線膠著在礦泉水瓶上,楊謙突然笑了,緊接著湊在穆忻耳邊低聲道:“你連我晚上上網、不願洗澡都敢編排,壞我姻緣呢?作為回報,我喝口你瓶裡的水沒事兒吧?” 穆忻再咬兩下牙,突然笑了,回過身笑容可掬地看著小姑娘,也在對方耳邊壓低聲音說:“師妹,我剛才跟你開玩笑的,你別介意。其實我是他表妹,去年九月剛考到這邊來讀研究生,所以:遇見(3) 後來的日子就在類似這種打打鬧鬧中過去了。 但既然有些事楊謙不挑破,穆忻也懶得再憶起——感情這種事,她一直認為,誰先開口誰就輸了。既然楊謙看上去不過是在做惡作劇,那麼她大可以當惡作劇對待,反正對這種沒長大的小孩子她也一向是很寬容的。她甚至想到生理年齡和心理年齡果然是兩碼事,比如楊謙這種人,生理年齡比她大一歲,可心理年齡明顯未成年。 她只是樂得把楊謙當做一個能說得上話且還算能玩到一起去的玩伴——週末跟著他們班去郊遊,上了新電影蹭張他們學生會的招待券一起搭伴去看,寢室搬家叫他來當搬運工,拿到薪水後請他吃校門口某小店美名遠揚的水煮肉片……穆忻不覺得這是在談戀愛,但她不能否認,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她會想起他,而他也從沒有拒絕過。“發乎情,止乎禮”,不知道他倆算不算? 本來穆忻一度以為時間就要這樣過去了——大家都寂寞,湊在一起打發時間,是很好的朋友,待到畢業時四散奔逃,去找個合適的工作、合適的伴侶,在合適的城市裡分頭過自己的生活,若干年後因為偶然的契機而聚首,還可以微笑著說句“好久不見”……本來,她的確以為,可以如此。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楊謙在研三那年的春天參加了省委組織部面向應屆大學畢業生招考的選調生考試,順利考取公安系統選調生。一個月後趁著選調生的政審還沒開始,他又報考了省直機關面向社會招考的公務員考試,考取了省人大信訪處。於是,在這春暖花開、人心躁動的時刻,楊謙開始了他糾結的抉擇。 他恨不得一天三遍騷擾穆忻:“你說,我是去當警察,還是去幹信訪?” 穆忻那時候壓根不知道什麼是“信訪”,只覺得他又是打電話又是親自跑來騷擾而且還總是圍著這同一個話題繞很讓人煩,便敷衍他:“都好,都很好。” “怎麼個好法?”楊謙是真心討教。 “警察很好,警服很帥;信訪……信訪是幹什麼的?”穆忻蹙著眉頭琢磨一下,“不過人大聽起來也不錯,政治書上說了,那是我國最高權力機關。” “政治書靠譜嗎?”楊謙嗤之以鼻,“信訪就是處理老百姓的冤情的,不過沒有執法權,也就協調協調,最後還是得移交給原單位處理,或者交給紀委、檢察院什麼的。所以能幹的不過就是天天聽來上訪的百姓講自己的苦大仇深唄。” “挺高尚,”穆忻從精神層面定調子,“跟警察叔叔一樣高尚。” “警察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楊謙搖搖頭,“選調生知道是幹什麼的嗎?是要下基層的!就是說雖然看上去組織考試的是省委組織部、招錄我的是省公安廳、跟我籤就業協議的是市委組織部,但其實我的組織關係、工資關係都在基層公安分局。運氣好點能被分到市區各分局,運氣不好的話就只能去咱g市下屬龍園縣那種貧困地方,運氣再不好的話,甚至可能被分到龍園縣下面哪個貧困潦倒的派出所裡,包個村當片兒警……” “這麼慘?”穆忻倒抽一口冷氣,“研究生也會被分到那麼偏遠的地方當片兒警?” “開始時我也不知道,”楊謙嘆口氣,“是考前去求教了幾個師兄才知道。當然這事兒也看個人,我有個師兄在基層幹滿三年後就考回了省直機關,後來又參加選拔考試,現在都已經是d市的國土局副局長了。還有個師兄是被借調在市委組織部幫忙,後來就留那兒了,剛好在幹部一處管著選調生這攤子事兒。不過也有幾個師兄師姐去了基層後就一直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