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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倒杯熱水喝。可是一個曖瓶的重量對這會兒的她而言,居然也那麼沉重。她好不 容易哆哆嗦嗦地倒完水,把暖瓶放回到桌子旁邊的地上,一低頭,忍不住就有眼淚落 下來,砸在老舊的桌面上,再洇到深色的木紋裡。 楊謙的心一顫,“吱嘎”一聲推開裡屋的門,穆忻抬頭,看見是楊謙的時候,沒 有驚訝,只有木然。 “我聽說了,”楊謙好不容易擠出這句話,粗重地喘口氣,“你為什麼要打掉孩 子?他明明是無辜的!” 說到最後,已經像是吼。 穆忻靜靜地看著楊謙,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擦淨的淚痕,她的臉色蒼白,眼皮有點腫:“離婚吧,楊嫌,等我休完假會給你打電話,咱們去辦手續。房子愚你家出的首付,我沒做出貢獻,以後自然不必寫我的名字。不過,若是你還留著那麼一星半點的情誼,麻煩幫我把借條要回來一一既然我再也住不成那間房子,裝修的錢應該也不必 掏了才對。” 楊謙深吸一口氣,絕望地看穆忻一眼,終於轉身,摔門而出。 初春溫暖的陽光裡,穆忻看著窗外漸遠的背影,想拿起杯喝口水,卻直到水灑出來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都在發抖。 半個月後,穆忻終幹離開郝慧楠家,在郝慧楠擔憂的目光中給她一個微笑,上了張樂的車,回分局銷假。又過兩天,在區民政局,穆忻與楊謙辦埋了離婚手續。 那天真是個好天氣,肖玉華沒有出現,穆忻覺得心情也好了許多。離開的時候她 站在民政局門口已經完全解凍的河邊,攥緊了手裡的離婚證,轉頭看楊謙。她的表情 不辨悲喜,或許也是因為其中蘊含的情感太豐富,所以楊謙看不透。他不知道對她而 言這結局是解脫還是枷鎖,但他覺得自己已經被一道無形的繩索,深深套牢。 他揚起手裡的離婚證,再一次問她:“穆忻,你確定?” “有什麼不能確定的呢?當我被我的丈夫、婆婆,在明知道我懷孕的情況下還摁首往死裡揍的時候,若還對這段婚姻心存幻想,我也太賤了。”她甚至微笑著,字正 腔圓地狠狠咬出“賤”字的讀音,楊謙聽得驀然心驚。 這就是他曾經心心念念惦記過的女人嗎?是他曾經在學生宿舍裡閉上眼想起她就輾轉反側睡不著的那個女生嗎?是擠出一切時間坐火車去培訓基地只為和她相聚一中 午以解相思之苦的那個人嗎?他明明從沒有不愛她,也從沒想過放棄她,但她怎麼就能對他的母親大打出手?哪怕確實是母親動手在先,哪怕確實老人家有鑽牛角尖的地方,哪怕做母親的為了怕兒子吃苦總會做出一些自以為是的選擇——他只是當時沒有反駁,不等於他會順從,可她甚至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而且,她怎麼可以用那麼難聽的話罵長輩? 長輩對兒女,總是好的,不是嗎?再有代溝,總是掏心掏肺的,不是嗎?穆忻自已也有父母,她為什麼理解不了?她為什麼執意要走到這一步? 到底,是他看錯了人,還是她變壞了? 楊謙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過了許久,見穆忻還在看他,只好伸出手,從兜裡掏出欠條遞過去。穆忻接過來,看一眼,居然沒有撕掉,而是夾進了離婚證裡。“你不撕掉?"楊謙納悶地問。 “要留著,”穆忻還是那麼疏離地笑,“留著時刻提醒自己,這世界多可笑,愛情本身多可笑,還有我自己,本身就是個可笑的傻子。好在,也不會再傻下去了。”楊謙終於無話可說。 三月,考試如期開始。楊謙和穆忻並不在同一個考場,但進考點的時候還是遇到了。楊嫌黑了一些,大約是這個月一直在外面辦案的緣故。穆忻瘦了一點,想必休息 得不是很好,食堂的飯菜更沒有油水可言。兩人看對方一眼,沒有說話便擦肩而過,直到一整天的考試結束,再也沒有遇見。 三週後,考試成績揭曉。秀山公安分局全軍覆沒,所有符合條件參加考試的選調 生沒有一個能夠透過筆試進入面試。穆忻覺得對自己而言是意料中的事,準備倉促,心境不好,在考場上還出現了一會兒低血糖引發的頭暈,耽誤了大約半小時的答題時間。再看看和自己成績差不多的楊謙,多少還有點幸災樂禍——肖玉華,你又白忙活了,你就該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地活著,你就該看著省廳的招牌垂涎三尺但卻不得不 住在秀山的一畝三分地上!你活該! 可是她高興得有點早。幾天後,市局的檔案送達秀山分局——大走訪活動如火如荼展開,分局機關各科室都要將沒有所隊經驗的民警下派至各中隊。派出所進行鍛鍊,穆忻因為家亊連累,給局長留下的印象實在不咋樣,又加之自己在業務上表現平平,毫無過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