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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良久,我輸入:我猜,他總要有自己的生活。影片裡的田佳佳苦笑一下:苦命的張懌啊,終於輪到他品嚐暗戀的滋味了。我驚訝,不打自招:你知道什麼?田佳佳衝攝像頭吐一下舌頭:你借給他看的那些書,我也看過。我愣了:那些書,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秘密。田佳佳很認真:可是我看得懂。我沉默了。她又說:憑良心說,如果有機會,你真的可以考慮他。勤奮、專一、有擔待的男生現在已經越來越少了。何況他又夠帥,前途大好,是僅次於我們家尹國棟的二號種子選手,良種啊!我大笑。田佳佳在那邊看到了,也笑得什麼似的。那一晚,我再度在床上輾轉反側,那些舊時光忽而湧上來,忽而退下去,仿若海浪層層疊疊,在16歲的海灘上,貝殼熠熠閃光。做節目的間隙突然想起來,似乎好久沒有見到鄭揚了。是好久了,有那麼長的時間沒有電話聯絡,甚至沒有來藝術學院一起吃晚飯。只是偶爾給他打過幾通電話,卻總是在不合宜的時候,只能聽見話筒那邊的空氣安靜到近乎凝滯,鄭揚聲音那麼小:“我上課呢”或者“我在錄音”。“哦,那沒什麼事情了,再見。”我常常也是習慣性壓低了聲音收線,可是隱隱覺得,這樣的疏離,似乎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鄭揚了。在對自己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之後,週末的晚上,我決定親自去電臺探班送夜宵——給鄭揚和林卡一個驚喜!坐在計程車上,我看著手裡的兩碗熱乎乎的小餛飩,猜想著下了節目的鄭揚和林卡或許會餓,也或許會因為兩碗小餛飩而露出孩子氣的笑容。這樣想著的時候,自己就先要笑起來。我沿著車窗看出去,馬路兩邊霓虹閃爍、行人如織,週末的夜晚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娛樂專案,牽手的情侶、散步的老人都在這條因為高校雲集而熱鬧繁華的路上走來走去,這是每個人的夜晚,是八小時以外最悠閒的時光,可是對我們來說卻是那麼遙不可及——節目主播的生活,就是以節目播出時間為中心,一圈圈擴散開來的、迥異於常人的生活。“晝伏夜出”,這四個字足以概括我未來的職業生涯。這樣想著的時候我看見旁邊的司機師傅正歪著頭撥弄收音機,播到故事頻道,可以聽見單田芳先生的評書段子。他搖頭晃腦地聽一段,再換音樂頻道聽歌,是勞碌時光裡的自得其樂。不知道過了多久,又一個路口,紅燈,車子停下來。司機伸手一撥,突然在狹小車廂裡瀰漫開我熟悉的聲音:各位聽眾朋友晚上好,這裡是交通心情播報,我是鄭揚(我是林卡)。現在是北京時間20點整,首先請您欣賞一首舒緩的歌曲吧,五月天的《知足》。司機不換頻道了,任乾淨的歌聲流淌在車廂裡:怎麼去擁有一道彩虹,怎麼去擁抱一夏天的風,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總是不能懂不能知道足夠……“這個歌好聽。”良久,司機師傅說。“嗯。”我側頭看他一眼——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臉上卻早早染了風霜。“五月天的歌,你喜歡麼?”他問我。我愣了愣,如實回答:“我只聽過這一首。”真的只是這一首,還是鄭揚把它複製到我的p3裡,只聽一次,就已經記住。司機師傅興致很高:“那你該多聽聽,五月天的歌多好聽。”我笑:“我還是喜歡女歌手的歌多一點。”“誰的?女的我只聽蔡依琳和孫燕姿。”我想了想:“劉若英吧?我喜歡舒緩一點的歌。”“是嗎?”又一個路口,車子慢慢停下來。他側頭看我一眼,又仔細看幾眼。“你是——那個主持人?前陣子比賽得獎的那個?”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驚訝。“我長得很特別嗎?居然能被認出來。”我微笑著看他。“當然,名人嘛,”他得意極了:“我居然能載到名人啊!你得給我簽名,明天我掛到車窗玻璃上,生意說不定會更好。”我忍不住笑出聲,他也笑了,過會問:“那你去電臺幹嗎?”正在這時,收音機裡傳來鄭揚的聲音:許多時候,我們不知道幸福原來就在手邊,所以我們錯過了。其實,關於愛情,知足才是一種幸福。“我去找這個聲音的主人。”我指指收音機。司機一愣,馬上笑容燦爛:“男朋友哦?”“啊?”我愣一下,馬上否認:“不是啦。”“總不會是你追他吧?”他用一隻手指我手裡的小餛飩:“送夜宵啊?”越說越窘了。我急忙答:“好朋友嘛,怕他餓死而已。”說完了才發現是越抹越黑。果然計程車司機一臉得意的笑:“還說不是?喜歡就要說啊,總是默默無聞奉獻算什麼?告訴你啊,當初我幫我媳婦家幹了多少活啊。只要是危急關頭我一準出現,抓耗子打蟑螂,挖冬天的地窖,搬蜂窩煤球,可是人家一直當我是她哥。”“後來呢?”我好奇地看他。“後來她去相親,我就逼到她家門上了。我說我做了這麼多事你看不到啊?你當我是傻子啊?還是你就是傻子?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