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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捷嘆口氣,拉住桑離的手腕往外走:“走吧,先去吃早飯。你總得吃點,然後我送你回學校。”桑離狠狠把手掙脫回來,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我不想再見到那些人了,我也不想再去仲悅唱歌了,現在能結帳嗎?這個月我做了十二天,可以拿到多少報酬?”沈捷腳步一頓,回頭皺著眉看桑離:“你說什麼?”桑離賭氣:“我不想再給你打工了。”沈捷突然停下腳步,桑離沒提防,險些撞上去。她忿忿然抬起頭,卻看見沈捷嚴肅的表情。他皺著眉認真說:“桑離,昨天沒注意好尺度是我的錯,但是你這樣說,也太意氣用事了吧?”他看著桑離驚愕的臉:“一直以來,你都是個學生,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不知道應酬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這個可以理解,畢竟誰也不是生下來就要出社會的。可是你遇見一點自己不喜歡的事就說不做了,這樣的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桑離氣急:“長大了就是要陪這些人應酬嗎?那我寧願不長大!”沈捷搖搖頭:“當然不是說長大了就要去應酬,但是和各種不同的人之間的交往卻是長大後必須要學習的功課之一。在什麼樣的場合裡和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這些雖然不是衡量一個人的主要標準,但確實影響了一個人的生活。你想想,一個不曉得掩飾鋒芒、掩飾情緒的人,一個行為比大腦快、說話不考慮後果的人,或者是一個不知道揣摩別人的意圖、照顧別人的心情,總是習慣了自說自話的人……這樣的人,在與別人交往的時候一定會留下這樣那樣的問題,時間長了,他還會被朋友們認可,或者被吸收到哪個常來常往的小圈子裡嗎?”桑離愣住了。沈捷嘆口氣:“桑離,有句話叫做‘四兩撥千斤’,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桑離搖搖頭。沈捷看著她的眼睛,既有些誠懇,似乎又有些教誨的意味:“這句話說的就是在面對一些給你壓力的事情和場合的時候,你不能把真實的情緒浮上臉。你內心裡可以憤怒,可以不屑,甚至可以覺得眼前的人噁心,可是你還是要學會微笑,學會岔開話題或者是給對方一個不領情卻又無傷大雅的答覆。這不僅僅是對主人的尊重、對客人的禮貌,更重要的是可以保護你自己。因為,要在這個世界遊刃有餘,免受傷害,並不在於你是否有厲害的武功,而是得讓別人永遠看不透你。”夏天的晨風裡,桑離站在客廳中間,瞠目結舌。那是第一次有人對桑離說這些話。不得不承認,當時的桑離還無法領會那些話裡的道理—彼時她不過是大一女生,對沈捷的所作所為、對這個圈子裡的人還充滿著本能的排斥。可是,她也抗拒不了那些擺在面前的、觸手可及的好處—比如那年她真的出版了自己的卡帶,參加了一系列大型慶典,出席了一些重要場合,當然也認識了不少的權貴。對於這些事,郭蘊華有所察覺,而桑離解釋為“兼職賺學費”。對此,郭蘊華只是囑咐了一句“不要影響專業課”便不再多問,而周圍的人各忙各的,自然也很少有人注意到桑離的變化。那時似乎也沒有人意識到—時間,它是最鋒利的雕刻刀,在你認為自己可以努力不改變的時候,或許,它已經把你改變成你曾經料想不到的那樣。向寧也隱隱約約感覺到桑離的變化。相比一年前那個天真、稚氣的小女孩而言,今天的桑離依然純淨美好,但她的眼睛裡卻多了些許堅定。似乎,她正在把曾經迷茫的一切,一點點置換成冷靜、理智、有條不紊。桑離在成長。向寧很欣慰桑離終於從昔日畏手畏腳的小姑娘變成今天這樣步履堅定的樣子,可是很奇怪,他的心裡卻始終都有忐忑。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他問自己:你是害怕桑離無法跟上你的腳步,還是害怕有那麼一天她把你甩下?卻沒有答案。可能是不知道答案,也可能是不敢回答。反正在那個夏天,向寧把這點忐忑強制性地拋到了腦後—假期短暫,他和桑離的相聚也那麼短暫,哪裡還有時間去忐忑著浪費?休假的十幾天裡,正巧向浩然去廣東考察,郭蘊華去了澳大利亞。他們只來得及在長途電話裡抱怨向寧不早早打招呼說回家的事,卻也心知肚明—即便向寧早早打了招呼,他們的行程也是不能更改的了。不過好在,向寧指天誓日地承諾說國慶長假一定回家看爸媽,這為人父母者的聲討才算暫告一個段落。桑離在一邊看著,很羨慕這樣的被數落—因為有人需要你,有人關心你,有人用他(她)全部的身心去愛你。這樣的被數落,是甜蜜的被數落。放下電話,向寧轉身看坐在沙發上呆呆盯著自己看的桑離,微笑:“你那是什麼眼神?”桑離不懂:“什麼什麼眼神?”向寧也坐下,笑著攬過她:“像小狗看見了肉骨頭。”“肉骨頭?”桑離笑一下,扭頭仔細端詳向寧幾眼,她的笑容裡似乎還帶點小狡猾,向寧看愣了。然而下一秒,剛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