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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煒菘冷然道:“桑離,如果我不給錢,你就算把我搞到身敗名裂,依然還是一無所獲。”“是,沒錯,”桑離坦然地點點頭,“可是我本來就一無所有—而你不一樣,梁煒菘,你現在擁有的東西太多了,所以你放不下的東西也太多了。不信的話你儘可以打這個賭,看我到底能不能讓你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梁煒菘挑一下眉毛:“可是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敲詐我?我怎麼知道你交給我的東西有沒有備份?”桑離笑出聲,可是那笑聲無比空洞:“我說過會走,就當然會走,這樣的記憶我也不想重溫。不過我確實也沒法讓你相信我不會再敲詐你,所以梁煒菘你就跟自己打個賭吧,賭我會不會拿你當搖錢樹。你儘可以不相信我,但我保證,你從這裡走出去,四十八小時內,就會變成所有報紙的頭版頭條!”梁煒菘沉默了。半晌,病房裡響起突兀的回答聲:“我答應。”他最後看桑離一眼,眼底已經恢復到沒有波瀾的樣子,可是桑離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是氣憤,還是恐懼?她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兩天後,他真的給了她一張五百萬元的支票,而桑離寄給他的手機裡,真的有五個ar格式的檔案。如假包換—梁煒菘不是聾子,他聽得出來,那裡面的聲音,的確是他和他的太太趙倩華。五百萬—這對他來說確實不是個多麼巨大的數目,可是他也承認他看走了眼。桑離,她絕對不是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而是一隻看似無害,卻總留著後手的毒蜘蛛。她要這樣一個算不上巨大的數目,很明顯就是為了能讓他能痛痛快快地付賬,而她在不久後的突然消失,也的確令他鬆了口氣。陽光下,梁煒菘就這樣拿著桑離的手機把玩。他沒有告訴桑離,在這五百萬中,有一百五十萬,來自他賣房的收入—他終究還是賣掉了位於南二環附近的那套房子,因為只要踏進那裡,他便會情不自禁地想起,曾經,有一個美麗的女孩子,在那面落地窗下展露她美好的身體……桑離是在一個清晨離開的。離開的時候,她的身體狀況並不好。可是,這個環境,她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怕驚動別人,她便沒有辦理出院手續,只是用那五百萬中的一部分結清了住院費。她悄悄給南楊留下一張返回上海的機票,她似乎是到那時才想起來:南楊這年讀博三,正是找工作的關鍵時期,她已經耽誤了他這麼久,不能再拖下去。當然,她還給沈捷打了一個電話,她告訴他:交易中止。因為,她不漂亮了,不能唱歌了,不可能有孩子了,甚至就連那個突然失去的孩子都不是他沈捷的……所以,不要用前途、金錢、地位甚至愛情等在內所有荒誕的理由來挽留她,這一次,她是真的要離開他了。那天,沈捷在電話裡沉默很久,末了才說:不要鬧,我過幾天就回去。也是後來很久,她才知道,沈捷不是不想挽留她,而是那時候,他真的以為她是在耍性子,開玩笑……所以,她就這麼順理成章且沒有任何阻礙地離開了北京,在春末開始變熱的風裡,乘火車離開。而之所以選擇長江邊的這個城市,只是因為當她拎著簡單的行李走到火車站時,那是她能買到車票的最近一班火車。真是個諷刺的結局—前二十五年,她都致力於改變命運,而終於到達青春頂點的這個二十五歲,她卻開始隨波逐流。初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時,桑離終於知道怎樣的感覺叫做“空洞”。偌大而繁華的城市,可是,你伸出手,卻觸及不到任何人、任何事。以前,人們總喜歡開玩笑說:去某某城市,什麼都不用帶,帶上錢就可以。然而現在桑離知道了,如果只有錢,絕對無法阻擋恐懼、孤獨以及那濃濃的陌生感。只有仰起頭才會知道,在所有的天空下,人都是渺小的,這和錢無關。比如她—除了錢,她一無所有。認識李老太太,只是一個巧合。那天,下了火車後桑離在這個城市裡遊蕩,身體不好,疲憊的時候便坐到路邊休息。恰好路過的李老太太向來是個熱心的人,她壓根沒有去想桑離會不會是壞人,便把家裡的一處房間租給了她。她還很開心,總是說“有這麼漂亮的姑娘跟我作伴真好”。那套房子便是位於“櫻園綠景”b棟二樓的房子,並不大,卻收拾得很溫馨。老太太的兒子在國外,知道母親喜歡爬山、散步,便專門挑了這個樓盤;怕萬一電梯停電老太太爬不上去,便選了二樓的位置;怕老太太在家寂寞,便請了鐘點工去做飯,陪她聊天……可是,老太太還是很寂寞。是在桑離入住之後,老太太才真正找到能陪她說話的人,她也很喜歡桑離那副安安靜靜的樣子。最關鍵是她有些耳背,而桑離總是好脾氣地、慢慢地說話,於是兩人的交流就沒有障礙。她不喜歡那個語速很快的鐘點工,於是有了桑離之後,她很快便辭掉了鐘點服務。這樣的情形大約持續了近一年,一年後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