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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嘟囔邊瞪馬煜,桑離笑起來,在這兄妹倆的吵鬧中,覺得生活終於回到了這世間最尋常平淡卻又溫存雋永的軌道上。當然,這裡並不是終點。28歲,生命中還有很多夢想需要實現:比如繼續唱歌,希望有真正的知音從這樣的歌聲裡獲取幸福;比如遠離孤獨,希望有溫暖的家、有真心愛的人,在寒冷的夜裡帶來依靠;比如祈禱幸福,希望那些愛我的、也是我愛的人,都能夠身體健康,諸事順遂……她知道,到這時,前兩者的實現都已經有了隱約的輪廓,只有這第三條,還懸在那裡,讓她午夜夢迴時,總會有痛徹心扉的惦念。於是,那晚哄yoyo睡著後,她鄭重對馬煜提出:“我想去一次上海。”是在露臺上,秋風漸冷,她的頭髮被吹亂了,有幾綹散在額前。馬煜伸出手,為她攏到耳後。在他們身側的遠處,是明滅閃爍的萬家燈火。馬煜看著桑離的眼睛,清澈的、真實的,不再迷茫,不再籠著霧氣,而是能一眼看到心底的那雙眼睛,沉默許久,終於開口。他說:“好。”他伸出手,把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說:“我等你回來,你回來,我們就結婚。”桑離抬起頭,微笑地看著他,什麼都沒有說。她只是輕輕抬起手,撫上這個男人的眉心,將他皺緊的眉頭,一下下撫平。十月,桑離再次踏上上海的土地。站在虹橋機場廣闊大廳裡的時候,她真的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多年前,也是十月,她就是從這裡,從這繁華都市的霓虹中,抉擇了她人生的第一段不歸路。這樣的城市,每天都在誘惑著年輕而富有衝勁的人們—青春路上,這裡有夢想,就有平臺;有奮鬥,就有傳奇。只是,有些人走對了路,便挖得到第一桶金,甚至為青春樹碑立傳;有些人走錯了路,便付出巨大的代價,甚至萬劫不復。原來,錯的,不是這繁華本身。而是,面對繁華,我們選擇怎樣的人生、怎樣的路。十月,果然是天涼好個秋了。仲悅還是那個樣子:高聳入雲的尖頂襯著黃浦江畔的夕陽,玻璃幕牆反射出火燒雲的流光,在這城市人來人往的喧囂中,安靜佇立。桑離站在偌大的樓宇下,看著門口穿著整齊制服的門童,略遲疑一下,才拎起小小的行李袋進門,走到前臺處做住宿登記。前臺的姑娘笑魘如花,語調細軟:“您好女士,歡迎您光臨仲悅大酒店,請問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嗎?”桑離點頭,微笑著推過去自己的身份證,答:“您好,我想訂一間單人房。”“好的,請稍等。”前臺服務員接過身份證,準備登記。然而在她看到身份證上那個名字的剎那,突然愣一下,再抬頭看看桑離,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表情。只見她俯下身,把桑離身份證遞給身邊的女孩子,又低語幾句。那女孩子也驚訝地看看桑離,旋即拿著身份證離開前臺,走向不遠處的經理值班室。桑離有些詫異地問:“我的身份證有什麼問題嗎?”“哦,桑女士,”前臺服務員馬上笑著答:“是這樣的,您的這個身份證號碼曾經登記過尊貴客戶,請您稍等,我們經理馬上過來,親自為您服務。”桑離將信將疑地看著眼前笑容燦爛的服務員,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有些忐忑。幾分鐘後,果然就見幾個西裝筆挺的身影快步走過來,快要走近時桑離終於驚訝地辨認出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是郭柏威?幾年過去,他似乎也更加成熟了,眉宇間有了中年男子沉穩的氣度,眼神裡多了些凌厲也多了些欲言又止的掩飾。在他身後跟著兩個穿黑色的西裝的男人,其中一個微笑著介紹自己是客房部經理,將代桑離辦理入住手續,他一邊說一邊把幾個人引入不遠處的會議室,而後轉身離開。門闔上的剎那,桑離望著面前端坐的郭柏威,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還是郭柏威先開口:“桑小姐,好久不見。”桑離點點頭,微微一笑:“的確是好久不見。”郭柏威直接切入主題:“您這次來是—”“我想看看沈捷,”桑離也不繞彎子,“我想看看他手術後恢復得怎樣。”她坦然地看著他:“他突然離開,我很擔心。”“這您可以放心,”郭柏威笑了,“沈總已經去美國休養了,據那邊傳過來的訊息說,沈總的情況很穩定。”“美國?”桑離驚訝地看著郭柏威,“什麼時候走的?”“有大約一個月了吧,”郭柏威邊回答邊從旁邊一個隨從的手裡拿過來一個資料夾,推到桑離面前,“這是沈總離開前留給您的,他預料到您會來,所以早就安排我們等候您。”桑離難以置信地看著郭柏威,再低頭看看面前藍色的資料夾,下意識問:“這是什麼?”“贈予書,”郭柏威旁邊的男子自我介紹,“我是沈總的律師,您手上拿的是沈總在銀行設定的個人保險箱,您簽字後將擁有對保險箱內物品的支配權。”“保險箱?”桑離皺眉,翻開藍色資料夾,一目十行地看。“沈總去美國之前曾經把一些東西放在保險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