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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楊倩也幾次想開口告訴餘樂樂許宸的事,卻每次都沒有辦法開口。楊倩想告訴餘樂樂,今天的許宸,已經不是以前的許宸了。他好像變成了以前的餘樂樂,不笑,獨來獨往,低著頭,悄無聲息。他的省級優秀學生幹部泡湯了,最近的保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聽鄺亞威說,保送名額雖然很多,可是每個班裡排著隊等著保送的學生更多。如果放在一年前,這個名額非許宸莫屬,可是現在就很難說了。楊倩還想請餘樂樂去看看許宸,可是她不敢說。有幾次,話到嘴邊,看看鄺亞威警告性的眼神,楊倩終於還是低下頭保持沉默。其實楊倩不知道,餘樂樂很多次想問起關於許宸的事,可是她不知道,如果遇見,該說什麼?如果想忘記以前的恩怨,對於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來說似乎是太難了。可是如果不忘記,就總有一些什麼東西橫亙在彼此之間,形成某種障礙。那麼,還是不說吧,既然說了也無濟於事。既然原來的敵人可以成為朋友,那麼朋友同樣也可以成為陌生人,那首歌怎麼唱的來著‐‐最熟悉的陌生人。或許正是因為餘樂樂努力想要使自己隔離在家庭和過去之外,所以楊倩在週日下午跑到餘樂樂班裡的時候,果然就找到了餘樂樂。餘樂樂聽見腳步聲,抬起頭看,突然闖入眼簾的,是楊倩蒼白的臉。還沒等餘樂樂說話,楊倩已經帶著哭腔說:&ldo;許宸不見了。&rdo;餘樂樂嚇壞了,楊倩六神無主:&ldo;怎麼辦?怎麼辦?他昨天晚上就沒回家,鄺亞威現在到處找他,可是我們找不到……&rdo;餘樂樂急忙問:&ldo;說慢點,發生什麼事了?&rdo;楊倩語無倫次地說:&ldo;保送啊,許宸的保送名額沒了,我就知道肯定是姚斯然的,可是許宸也不至於離家出走啊……他媽給鄺亞威打了一晚上的電話,現在都快精神失常了,鄺亞威到處找,可是找不到。我不知道該去哪兒找,樂樂你說我該怎麼辦?你說他能去哪兒?&rdo;餘樂樂完全呆住了。過一會,餘樂樂下意識地問:&ldo;他最近的情緒是不是很不好?&rdo;楊倩徹底哭了:&ldo;是,我們都不敢告訴你,我們怕你恨他、討厭他,你們好不容易才和好的,我們知道這下全完了。&rdo;楊倩哭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了:&ldo;樂樂你別恨他,這件事情和許宸沒關係。他不是壞人,他也挺慘的,大家都孤立他。我們昨天晚上找了火車站、汽車站,就差飛機場了。可是我們找不到!&rdo;楊倩的眼淚流下來,餘樂樂驚呆了。餘樂樂知道,這些地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找到許宸的,他就好像曾經的餘樂樂,最孤獨、最絕望的時候,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依然是孤獨和絕望。現在的他,一定是揹負著沉重的壓力,像一根皮筋一樣,已經繃到極限,稍一用力就會斷掉。所以,現在的許宸,一定是在某個可以讓自己放鬆壓力的地方,努力地,想要把皮筋鬆開。慢著!餘樂樂突然想起來‐‐市區南部山頂上,許宸說過,他不開心的時候,一定會去那裡的!想到這裡,餘樂樂抓起外套跑出教室。楊倩愣一下,急忙追出去。可是餘樂樂速度太快了,她跑出學校大門,攔下一輛計程車,很快就消失了蹤影。楊倩站在一中校門口,擦乾眼淚看著餘樂樂消失的方向,眼神中充滿期待。是的,餘樂樂一定知道什麼,至少她瞭解許宸可能去什麼地方。餘樂樂的反應告訴楊倩,餘樂樂不恨許宸,正相反,她希望他平安無事。下了計程車,餘樂樂發現山腳下的風比市區裡強勁多了。通往山頂的石頭臺階上,還有殘存的冬末的雪。是乍暖還寒的山頂,餘樂樂快快地跑,想要以速度獲取一點溫暖。蜿蜒上行的石頭臺階很長、很窄、很滑,餘樂樂幾次都險些摔倒。她不得不用手抓住臺階內側枯黃的草,手腳並用地向上爬。爬到中途的時候,路越來越不好走,餘樂樂的臉也被風吹得通紅,鼻子已經徹底失靈了,餘樂樂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這麼惡劣的環境,許宸會來這裡嗎?就算來了,昨天整整一個晚上,假使他在這裡,應該會被凜冽的寒風凍成冰砣吧?餘樂樂的腳步就放慢了,她並不確定自己的判斷有沒有價值。如果僅憑一年多前許宸的一句話,自己的行為就太魯莽了,因為那一次分明是夏天,山頂涼爽而舒適。可是眼下,這裡很冷,太冷了。就這樣,餘樂樂幾乎不抱任何希望地往上爬,好像這種行為本身只是出於&ldo;爬&rdo;的慣性一樣。誰知剛爬上去,就真的看見了許宸的背影!他站在平臺上的欄杆旁邊,一動不動。餘樂樂站住了,她凝視著許宸的背影,他的背影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