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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目光轉向了柏少御,“這位是少爺吧?初次見面,我是你那位朋友的主治醫生,你叫我林業就好。” 柏少御用近乎一種苛刻的眼光上下打量過他以後,才“嗯”了一聲。 林業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很舒展,有種讓人不自覺地想去仔細傾聽他接下來的話的力量,“病人的情況很穩定,但是……會有一些後遺症。” “你說。”柏烽煬率先走進了樓內。 “右小腿脛骨骨折,左上臂粉碎性骨折……這對一個從五樓跳下的人來說,可以說是命大到撿回了一條命。”林業用近乎公式化的語氣說著,“但是,他的頭部外傷……會誘發逆行性健忘,是否為ks綜合症,尚不能做出定論……” 高高砌起的窗子外,有大片大片灑進來的陽光,照射在走廊上,等待著人漫步走過去。 年輕的副院長用做課題陳述的語氣溫和地講述著病人的病情概況,剎那間,會給人一種溫暖的錯覺——僅僅是錯覺。 柏少御停下了腳步,“ks綜合症?” 林業點了點頭,“korsakoff綜合症,臨床表現為急性意識模糊或長期持續遺忘。” 說到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一間單人病房外。 病房裡躺著的是一個手臂和右腿都上了夾板和石膏的男人,他的頭髮已經剪短了很多,短到遮不住眼睛的地步。 這間病房是朝南的,所以陽光充足,整個室內是一片明亮的透徹。 柏少御慢慢走進室內,跟在他身後的是林業。 躺在床上的男人聽到腳步聲後,轉過頭來,先對著林業微笑,“醫生,你來了。” 柏少御站在他窗前半米處,窗外的陽光把他的影子投射在白色的病床上,淡淡的黑色蔓延到衛航蓋著被子的胸前。 他說,“師兄。” 衛航轉過頭來,看著柏少御,眼神裡頓時出現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迷茫,他無措地看著可以稱得上漂亮的男人,嘴唇翕動著,出口的卻是…… “……對不起,請問我……認識你嗎?” 柏少御靜靜地看著他,未置一詞。 衛航突然轉過頭求救一般地看著林業,“醫生,我……” 林業向前走了一步,緩聲安慰道,“很正常的現象,這和你記不得出事前三天內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衛航用右手慢慢撫上自己的心臟處,“可是……我覺得……我忘記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林業停頓了一下,等衛航不再說話後,才說,“你能記得自己明年會去德國留學,能記得自己的畢業論文論題,能記得父母、導師、家庭住址、畢業學校……這些,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 他看著衛航,眼睛裡是一副全然值得信賴的沉穩和包容,“人的大腦在收到外部撞擊傷害後,被損害的腦組織會因為血液流通不暢、腦脊液迴圈障礙等原因,出於自我保護而進行一些調整……對於你想不起來的東西,暫時不要去深究。你現在要做的是,儘快把身體養好,不要耽誤了明年的留學計劃。” 柏少御站在那裡,聽著身邊的男人用一種權威式的發言解讀著失憶的病症,他看著病床上熟悉又陌生的人,勾唇微笑,“你做過我半年的助教師兄。” 衛航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你認識我……對啊,我在研一的時候做過費老師的助教的……當時班裡有小100人呢……我……” 柏少御定定地深深地看著他,輕聲說,“好好養病,照顧好自己。” 說完轉身離去。 衛航看著他轉身,看著他的髮絲上跳動著大團陽光的反射弧度,看著他消失在病房門口,“……林醫生,為什麼……我……覺得很難過……” 林業看著散發出莫名的悲傷的男人,沉默不語。 “我覺得……是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又想不起來……”衛航仍然維持著望向門口的動作,“……我看到他的時候,”他的右手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這裡,會……很難過。” 林業遞給他一張紙巾,“也許是腦震盪後的後遺症……衛航,你現在應該靜養,減少生命體的各種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