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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燒。”“唔……”江文溪聽了,一口豆漿含在口中差點噴出,急忙嚥下,又不甚被嗆著,猛咳了起來。樂天微微扯動了嘴角,從紙盒裡抽出面紙,坐到江文溪的身邊,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併為她擦拭嘴角。“我……自己來吧……”江文溪難為情地從紙盒裡抽了面紙,低垂著臉,擦了擦嘴角。“那就這麼定了。”有時候半夜躺在床上,江文溪真不知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居然會每天一早起床,費盡心思地為那個陰晴不定的傢伙換弄早餐,然後滿心期待地守候著他,期待他吃早餐時的表情。提到學拳皇的事,他便直接回絕了,理由是她不適合玩這種費神的遊戲。也就是說,命中註定,她是要罰那二百五了。他分明就是在歧視她。在她聽來,另一種意思就是以她的資質學了也白學,不要浪費無謂的時間了。唉,這就是傳說中的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錢要罰,還要惹上了一個甩不掉又難伺候的主。到了年會那天,意外發生了。全公司上下哀號一片,因為樂總代表總經辦參加了此次的比賽。男同胞們哀號的是,鐵板釘釘的獎金飛了,樂總即出,誰敢爭年會一過,沒幾天就放假了,距年三十也沒兩天了。超市裡,江文溪望著一個個在精心挑選年貨的人,不是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嬸,就是已婚人士帶個小孩。像她這樣一個人推著車子,買不出幾樣東西的,放眼全場,幾乎是沒有。為什麼要過年?自父母和大舅相繼去世,每年逢年過節,她都是在李妍家過的。雖然李爸李媽自小當她是親生女兒一樣,可是她的心總是空蕩蕩,就是缺了什麼似的。她甚至不敢問樂天這個年,他會怎麼過,而他始終不曾開口提及此事。因為不用上班,他也沒有再去過她家用過早餐,甚至連那三頓飯的事都沒再提過,只是偶爾一通電話,問她在做什麼,之後便是兩人對著電話“無聲勝有聲”,若不是能聽到對方綿綿的呼吸聲,都要懷疑電話是否還通著。都說愛情會讓女人患得患失。可是,這樣,能算是愛情嗎?她甩了甩有些暈暈的頭,嘆了口氣,不禁自嘲,她在明媚優傷些什麼,一個人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還是現實些的好,不如多買些吃的,回去做一頭小豬過個肥年。想開了,心也舒暢了些,她往購物車裡塞了好些需要的不需要的。提著兩大包東西,沉甸甸的,江文溪緩慢地向車站挪去。驀地,她頓下腳步,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花店裡走出來的兩個人。不確定的,她又眨了眨眼,除了他之外,她再沒有熟識的人會有那一頭耀眼的銀白髮色頭髮。此時此刻,他正抱著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面帶微笑,與身旁漂亮的女人說著話。那個漂亮的女人手挽著他的胳膊,那情形,就是一對親密的情侶。那個女人,她認得,在ko裡見過好多次的那個有夫之婦——曾紫喬。她看見他將花塞進車後座,然後為那個女人拉開副駕座的門,那個女人上車後,他方自己坐進車內。只是瞬間,車子便揚長而去。提著袋子的雙手緊緊地握著,原本很重的兩袋東西卻在突然之間變得更加沉重起來,如果她再不施點力,這兩袋東西似乎是提不回家了。睜著茫然的雙眸,她望著嘈雜的街頭,透著陽光折射出的光茫,不知不覺中,慢慢地在腦中開始描繪樂天的面孔。陽光的刺目,點點晃影,一圈又一圈,拼湊成的投影彷彿就像是他勾著嘴角立在眼前一般,是那樣,捉摸不定……漸漸地,眼前一片模糊……回到家中,江文溪燒了好多菜,一直吃到撐得走不動路,往床上一躺,蒙起被子,決定睡個天昏地暗。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她摸著手機,看到螢幕上跳動的名字,頓時心中的火氣全數上來了。她氣憤地將手機塞進枕頭下,貼著枕頭,鈴聲雖小,依舊還是能聽到。不一會兒,鈴聲不響了,她將手機從枕頭下取出,瞪著手機螢幕上那個未接電話,很快洩了氣,喃喃自語:“就知道你沒耐心……”她按了關機鍵,將手機重新塞回枕頭下,拉上了被子。第二天一早,江文溪起床用完早餐後,折了兩隻紙蝴蝶,塗上漂亮的顏色,收拾好一切,便坐上去市郊墓園的班車。如今不同以往,莊嚴肅穆的墓園也講究公園式的格局。青山環抱,綠水長流,園內的建築依山就勢,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景色說不出的怡人。一年四季,無論何時來墓園,江文溪都會有種錯覺,這裡到成了她另類放逐心情的地方。到了草坪葬區,她在父母合葬墓前的耐寒草上緩緩坐下,將兩隻漂亮的紙蝴蝶在他們的墓前點燃。這只是個衣冠冢,每次來祭拜,她都會折兩隻紙蝴蝶燒給他們,有蝴蝶綠草的相伴,他們在下面也就不會那麼寂寞。拜完了父母,她又轉向英烈葬區,那裡葬著她最崇拜的因公殉職的大舅。她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能給大舅,每次都只是一小束白菊,然後坐在大舅的墓碑前,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