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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花瓣四分五裂地散落開來。她的臉色變得蒼白,抬起眼眸,眼前的樂天就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絲溫情,冷若寒冰,就這樣踏過這些花,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你到底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為什麼現在會這樣?就算是和我一樣你要不要人格分裂得這麼徹底?!”她抑制不住,雙拳緊握,衝著他的背景吼了起來。他的腳步的沒有停下,身影很快消失在墓園中。她想要喊住他的話語也硬生生地哽在喉間,她顫著身,轉身看向大舅的墓碑,照片上,大舅一身警察制服,英挺威風。十年前,法庭外,那個詛咒大舅,詛咒她全家的人是他嗎?那個害她雙耳暫時性失聰,被迫輟學的人是他嗎?那個讓他遭受這麼多年精神折磨的人是他嗎?“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她拼命地搖著頭,拒絕心中的猜測。大舅不是抓他的警察,大舅不是。她想起周紹宇見她時所說的話,腦中又浮現第一次與樂天爭吵的情形,他會那樣的恨警察,是因為受了四年的不白之冤,如果他真的是被冤枉的,那麼,錯的人就是大舅。她拼命地搖著頭,她不信屢破奇案的大舅,會辦錯案。如果大舅是對的,那麼就是十年前他真的做過那件事。她依然不信地拼命搖頭,任何時候,人的眼睛不會撒謊。他的哀傷,他的堅持,他的憤怒,這一切都不是輕易裝出來的。為什麼抓他偏偏是她最深愛的大舅?身體禁不住,微晃了兩下,可下一刻,全身的力氣彷彿在一瞬間被抽走了一般,她跪坐殘碎的花前,顫著手觸控著那些曾經生命頑強的花兒,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樂天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墓園,車子剛發動,他便猛踩了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十年前那不堪負荷的回憶,就像潮水般無情地向他潮湧而來。當他看到墓碑上“江永明之墓”幾個字時,他以為他眼花了,強作鎮定,告訴自己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同名同姓的警察也很多,可當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他沒法再說明自己了,他覺得整個世界都轟塌在自己面前。車子開得極快,不知道開了有多遠,猛然一個急剎,車輪與地面磨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令人心驚膽顫。他抬眸望著離車頭還有十多公分距離的路障圍欄,腦中一片混沌,眼前又浮現起墓碑上照片中的那張臉。那張臉,無論十年,二十年,他永生都不會忘記。警局裡,江永明憤怒之中隨手抓著檔案檔案袋用力拍他腦袋吼出聲:“快樂天使兒童福利院?h大的高材生?能幹出這種事,你還考大學做什麼?浪費時間!浪費人力!浪費資源!”冷陌的眼神,鄙夷的語調,他忘不掉。當年,邁進了江航的門,他才算是重新活過來,可是以往的一切要他輕易放下,他做不到,甚至利用一切關係去追查當年那起案子,能夠拿到手的證據沒有一個是對他有利的。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經手那件案子的人,不是調任了就是人不在了。他去那個村子找那戶人家,那戶人家先是避嫌搬走了,之後那個村卻因為擴路,土地全部徵收,知道當年事情的人早已不知道搬去哪裡。他甚至還去找過江永明,想把那幾年來受的冤屈全數討回,結果,當年他的詛咒真的應驗了,江永明死了,他的全家都不得好死。那段時間是他出獄後最消沉的一段日子,甚至比在獄中的最低點更消沉。他是被深叔的一巴掌打醒的,就算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就算是翻了案又如何?就算是還他一個清白又能怎樣?那四年的時間又不可能從頭來過,那四年的時間沒有人能夠還他,為什麼還整日痛苦地活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