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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哭,把眼淚擦乾淨……咳咳……”病危中的女人吃力地抬了抬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她虛弱地道:“娘要你發誓,以你的生命起誓,你決不可以做天一族的聖女……咳咳咳……若你違背了誓言,將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天一族?那是什麼族?娘和自己與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她抬著一雙淚眼怔怔地望著病入膏肓的孃親,不明白她究竟在說些什麼?“娘……”她委屈地叫喚。“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許哭,快點起誓……咳咳咳……”孃的口氣倏然變得焦急了起來。無奈之下,她哽咽開口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她的誓言剛起了個頭,便聽見一陣嫵媚的笑聲由遠及近而來,“哐”的一聲,那道破敗不堪的木門應聲而倒,徒然間一陣暗香襲人。屋內,娘與她一大一小愣愣地望向倚在門邊一名身著一襲輕薄白紗的妖嬈美豔女子。那名女子杏面桃腮,唇紅齒白,一頭烏黑的絲髮側綰在右耳後,插了朵紅色而妖媚的鮮花,鬆散的碎髮垂於胸前更顯媚態,雪白的頸項,粉嫩的藕臂都暴露在那白紗衣裳之外。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只見她撫了撫自己幾縷碎髮,誘人的紅唇輕啟,哂笑道:“呵呵呵,姐姐真是讓人好生難找。喲,沒想到侄女兒都這般大了,長得可真是水靈可人。”說著,那一雙纖纖玉手便向她的面龐伸來。“娘……”她躲過那女人的魔爪,連忙退至孃的床前。撐在病床上的孃親連咳數聲,露出慘白的笑容,道:“你們來得可真快……咳咳咳……” “姐姐喲,妹妹的速度算是慢的了,好不容易才從那群男人裡脫身,不然,姐姐也莫用受這般委屈,”那美豔的女人痴痴地笑著,又道:“其實還是怪妹妹學藝不精,否則也不用找了你們這麼多年,讓你們娘倆受苦了。”“符兒……起誓……”娘又道。“喲,姐姐,你這就不對了。”嬌媚的話音剛落,倏地,那美豔的女人便一把擒住她的胳膊,盯著她的一雙翦瞳,笑意收斂,偏頭對床上的孃親,道:“背叛了天一族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那毒讓你拖了這麼多年,也算你命大。若想符兒好好的活下去,你何苦讓她發那麼毒的誓言。當年你發了毒誓,又怎樣?還不是成了這副鬼樣。符兒是你的女兒,難道你也想讓她步上你的後塵?”“唔……”聞言,娘一口黑血驟然自口中噴出,濺了身上和被上全是。“娘!”她尖聲叫著,掙脫了那美豔女人的纖掌,撲向床邊,剛好接住了孃親歪倒下的身子,大聲哭道:“娘,你不要死。你這個壞女人,你出去,出去。娘……”那美豔的女人瞧見這副情形,也不氣惱,繼續道:“怡惜,你我都知道,想要成為天一族的聖女,並非是那麼簡單的事,能不能當的上,那也要看她的造化。今日是我先趕過來,若是換了其他的人,便是由不得你了。”“怡悅你說得沒錯,我怡惜能苟延殘喘的活至今日,無非是爹想要我的符兒,尚留了我一條命在世。呵呵呵,如今我已油盡燈枯,還能護著符兒到多久……”孃親強忍著病痛,一字一句地慢慢說著,又輕咳了數聲,接著道:“怡悅,我將符兒交予你,就當念在多年姐妹的情份上,還有你欠我的,就當我跟你討回,無論將來如何,你定要保她周全,咳咳咳,切莫要讓她,像你我一樣……你答應我……”收起笑臉,那美豔的女人正色起誓:“我怡悅對天起誓,定將畢生所學全數傳於符兒,定不讓她在這世間受一點委屈,若有違誓言,定遭……” “好,還有這個,給你,咳咳咳,等出了這屋,你再看……”不知為何孃親沒待那女人發完毒誓,便出言打斷了那女人,孃親從枕上掏出一個油布包著四四方方的物品,放至那女人的手中,轉首以手招了招她,道:“符兒,你要記著,你是我怡惜的女兒,你只會比我更堅強,身為天一族的女人雖是命,但娘相信符兒一定不會成為天一族的傀儡。記著,你自己的命只能由你自己掌控,咳咳咳……”孃親說著咳得更厲害,吐了一口黑血。“娘……”“怡悅……謝謝你……”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娘吐出了最後的話語,再垂首望著床邊最疼愛的她,抬手觸控著她的粉頰,傾盡最後的美麗,綻放一抹微笑,呢喃著:“符兒……不要怨娘……我的符兒……”那骨瘦如柴的手臂垂下了,孃親帶著人間最慈愛的微笑,緩緩地,倒回了床上…… “娘,我不要!我不要你死!娘――”清晨過後的太陽,如火似的燃燒了起來,燒紅了山腰上的那間木屋,燒紅了那屋中的人。 倚笑浮生想至此,美仁苦澀地笑了笑,娘已經去了十年,那日的情形卻依然清晰如昨。當時她不明白,何謂天一族,何謂聖女,更不明白娘為何要將她將託付於那樣一個女人,一個從外表看上去就不似正經人家的女人。那個女人便是悅姨。從被悅姨帶走的那一日開始,她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