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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升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道:“想哭就哭吧,雖然你哭的時候並不好看。”“是嗎?那你還想看我哭?”美仁仰著頭看了看景升,嗤笑一聲:“我病著的時候,在我房裡衣不解帶的照顧我的真的是你嗎?”“呵,那麼多個夜晚聲稱提著金縷鞋去我房裡找我的真的是你嗎?”“忘了?我來幫你回憶。”美仁一拳打向景升的胸口,只見他悶哼一聲,苦著一張臉,左肩上的傷口似乎被扯開了。美仁才不理會,損道:“只不過輕敲你一下,傷口就崩了?方才那麼使力,也沒見著你這副嗞牙咧嘴的樣子,那樣就不痛了?”這女人,完全沒有一般女兒家應有的矜持,不過他就是喜歡她這種與眾不同。景升微眯著眼,輕皺起眉,忽略她這個問題,正色道:“你是否有想過倚笑樓失火絕非單純的意外失火?”“有。”這個問題她有想過,天一族的人會莫明的出現在杭州,連寧家追魂多箭都出現了,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最讓她不可思議的是,她有聽見悅姨的聲音,莫非她回到了杭州?“明天我派人去查查此事。”“不用了。”若是有人故意縱火,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和族人有關,美仁並不想讓景升插手這件事,因為他們夠卑鄙,誰也不能保證這麻煩會不會惹上了就很難甩開。倚笑樓是當年悅姨一手創立的,後來卻是找藉口轉讓給了別人,回了天一谷。不談孃親的那回事,當年她和大爺爺吵的很兇,負氣帶她和怡素離開天一谷,只遇到族內有大事,她才會帶著她們回去,何以派了任務給自己,她卻莫明地回去了,這個問題她始終想不通,而如今倚笑樓出了事,會不會與她當時離開倚笑樓有關呢?“從明兒起,出門讓人跟著。”一想到那一箭,景升就心驚膽顫,若是他晚到一步,她便沒命了。“不用,那支箭的目標本來不是我。或許是怕我追上去,發現什麼,那些人才射的那一箭。”“是嗎?那一箭射地是又準又狠,別忘了我還傷著,這絕不是要嚇退你才射地一箭。” “真的沒事的,我在杭州都待了這麼久了,若是有事,早就出現意外了。”“不用再說了,就這麼定了。”“算了,隨便你。”美仁將臉埋在他胸前,深深地閉起了眼。如今她已經離開那個地方了,從兩年前的那一天開始,那裡的事都與她無關,她只要找到明經堂問清當年的事,還孃親一個清白就好了,其他的她什麼也不要去管。“美仁,還記得‘步搖金鑲羞蛾斂,染雲膩鬟妝新顏,繡羅斜遮啟檀點,纖手時掩笑拈靨。’?”他在試探。“改天重給我寫一張吧,上次你寫的,我在太陽下照著刺繡,但是後來被風吹走了,不知被吹哪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本來想和你說的,可是接著景璇就病了,一直沒落上個機會。”“嗯,”她的話讓他不知不覺中鬆了一口氣,但願一切正如她所說,“美仁,今日你見到的事,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不知為何,他忍不住地對她解釋。“嗯?”她不解地抬首望他。“算了,沒事了。”或許是他多心了,或許她根本就沒見著。嘴角彎了彎,美仁再度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輕喃:“抱緊我。”依言,景升收攏了雙臂,將她緊緊地抱在懷內,輕道:“睡吧。”一覺醒來,美仁見著景升已不在身旁,抬眼望著窗外天還是黑漆漆的一片,這會他會上哪去呢?以往都是她會在雞鳴十分醒來,偷偷地溜走,回到自己的屋裡。如今卻換成他不在身邊,心中一陣失落。他究竟上哪去了?她急忙起身,披上那身被他撕壞的衣衫,出了屋子,才瞧見遠遠的右方一片燈火輝煌,好像還有哭聲傳來,當下心沒由地一沉,那方向好象是景璇的屋子。莫非景璇她……正如她所想,景璇死了。在他與她溫存的時候死了。景升失言,並沒有做到如自己所說的那樣,陪著景璇走完人生最後的時日。景璇的後事一切從簡。當美仁看著景璇一臉平靜的躺在棺材裡,心中竟然湧出一股悲涼。這裡躺著的,是這世上和她有著血緣,又是她唯一的親妹妹。當景璇病的時候,還對她惡言相沖,她恨不得景璇真的死去,但如今景璇真的死了,為何她還會感到有些莫明的難過呢?難道是因為她是她的親妹妹?兩人之間,從未享受過一日的親情,就象她與怡素一樣,究竟是她們的不對,還是她做人太失敗了。燃了香,給她拜了拜,似乎也是她唯一能夠做的。景升守在靈堂三天三夜,最終他決定將她的骨灰帶回永安,葬在景軒的墓旁。直到動身去永安的那日,他沒再和美仁說過一句話。不過是那一夜,變化卻這是這樣大,這讓美仁想到形容成親後尋常夫妻“相敬如賓”四個字,景璇這一去,兩人便成了“相見如冰”。在心中嗤笑自己,居然會想到“相敬如賓”這四個字,她真是撞邪了。 美仁問他,是否需要一同去永安,而他只是給了她淡淡地兩個字“不用”,便抱著景璇的骨灰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