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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你,結果撲了個空。""很抱歉讓你空跑。"感覺到寧遠的疏離與敵意,董世鈞發出一聲輕嘆,"寧遠,我們,有必要這樣嗎?"寧遠搖頭,"沒必要。""你為什麼不看我?"寧遠下意識的扭過臉,他不想看到身後的人,雖然那張臉曾經無數次的出現在自己的夢中。董世鈞再一次跨近一步,就站在了寧遠的身後。目光掠過寧遠的肩,看著天邊的雲彩,董世鈞說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寧遠的語氣中,有一種超然的平淡,"不,沒有。""那麼,我們能做個朋友嗎?普通朋友?""不必了。"董世鈞擰緊了眉心,心頭無名火起。一段時間以來,自己一直低頭伏小,賠禮道歉,希望可以取得寧遠的原諒,可是他居然如此小肚雞腸,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他以為他是誰。用力的哼出一聲,董世鈞低喝道:"姓寧的,你什麼意思?"寧遠仍然沒有回頭。董世鈞不會知道,此時的寧遠,黑的發藍的美麗眼眸,正用憂傷的目光,注視著海面。感覺到了董世鈞的怒意,寧遠露出一絲苦笑,他的語氣一如繼往的平靜淡然,"董世鈞,別這樣。我沒有生你的氣,同樣,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你的假想敵,我可以告訴你,你也不必這樣認為。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必每天勞師動眾,從財經學院跑到文學院來,找我的麻煩,同樣的,我住院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董世鈞,就此打住,我不想再見到你,相信你也同樣不想再看到我,就是這樣。"董世鈞顯然不滿意於這樣的回應,他伸手按在寧遠的肩上,"話還沒說清楚,你想就這麼算了?"寧遠一閃身,董世鈞的手從他的肩頭滑落,走到兩步遠之外,寧遠站定,目光仍然注視著海面,沒有回頭,"從一開始,我就只是想安靜的度過我的四年時光,是你,是你自己挑起事端,我沒當你是敵人,也沒當你是朋友。董世鈞,如果你還是這麼不依不饒,那我也沒有辦法。"董世鈞沉默了。這兩個人,都是香島大學的一年級新生,寧遠在中文系,董世鈞在財經系。剛一入學,董世鈞就以萬人迷的姿態,贏得了眾人的讚譽與目光,這位功課一級棒,體育全能,很有組織力與號召力的新生,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迅速展露出了自己出眾的才華與能力,成為所有入學新生中最受矚目的一位。加之他長的極英俊,家境不俗,一夕之間立即成為校園新一代的偶像。可是,就在半個多月之後,為歡迎新生所舉辦的歡迎會上,比其他入學新生晚報到的寧遠,重新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寧遠溫文爾雅的氣質,謙遜有禮的舉止,英俊中帶著古典美的相貌,翩翩風度,溫柔笑容,當他展顏一笑,右頰上就會顯出可愛的酒渦,黑的發藍的眼眸中,閃動著純潔且近乎無辜的眼神,激發起人們想要保護他的慾望。作為中文系的新生代表,寧遠被推上臺表演節目。換上一身白色中式長衫的寧遠,坐在鋼琴前,彈奏了一曲"月光",優美流暢的旋律自他修長的手指上流淌出來,迴轉於禮堂之內,眾人陶醉於美妙的鋼琴樂曲的同時,也紛紛為寧遠而傾倒。一夜之間,寧遠成為校園更新的偶像,湧出擁躉無數。為此,董世鈞心內對寧遠極為不滿,這個樑子就這麼單方面的結下了。之後的時間裡,董世鈞處處和寧遠較勁,寧遠參加演講,他也報名;寧遠參加社會服務,他也參與,總之,哪裡可以看到寧遠,哪裡也就可以看到董世鈞。對此,寧遠十分無奈,他不想成為董世鈞的假想敵和對手,怎奈對方就是想要贏過自己。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寧遠住院。起初,無意間知道了這個訊息,董世鈞嚇了一跳,他以為是自己讓寧遠氣的住院了,一方面在心裡替寧遠發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慨嘆,另一方面,又不由的為對方擔心。董世鈞去醫院探望寧遠,發現對方對自己的態度異常的冷淡,心中十分不快。再後來,寒假到了,寧遠也出院了,在家休養。心有不甘的董世鈞,週末時總在寧家的樓下守候,想要再見寧遠一面。見到了,說出來的話,卻和心裡想的不一樣,明明是想說一些體貼的話,結果一出口,就變成了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董世鈞也不清楚。有時候,從寧遠的目光中,董世鈞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絲留戀,彷彿他是有什麼話要說,卻總欲言又止。他不肯說,想要逼他說出來,又做不到,這讓董世鈞愁腸百結,心緒紛亂。看到寧遠,董世鈞常常在心底升騰起一股衝動,想要抓住他,好好看個清楚明白,這個同歲的男生,彷彿是自己心底的魔鬼一樣,讓自己變的想要……想要……想要什麼呢?董世鈞自己也不清楚,可是他能感覺的到,那是,一件讓自己現在不敢去想的事情。想看到他,又怕看到他,怕看到他,又想他。就是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董世鈞徘徊在寧遠家的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