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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山今兒是特意空出了一整天,就為了好好過一把陪考的癮,他是商人,後頭兩輩都不可能出讀書人了,他的那點兒微弱的企盼就全落在了趙家這群孩子身上,陪考這種事兒當然也是要參合一把的。這會兒同柳叔一道被那些家族的人邀請去坐著歇一歇,他扭頭看了眼方怡,低聲道:“你早上起的早,去車上歇會兒吧。”方怡正要點頭,卻聽柳叔道:“不必去車上了,你也跟過來聽聽。”旁邊那幾人聽了這話,目光齊刷刷地落到方怡身上,方怡面不改色,坦然應道:“是。”等待的日子總是難熬的,更何況是等考試,那更是難熬中的難熬,不過眼下這一小片兒天地可瞧不出等待的焦慮,幾個人圍成大半個弧形,人手一盞茶,面前還有個小方桌,上頭有幾樣小點心,頭頂上還有那大傘擋著日頭,若不是他們面前正對著考場大門,可真像是喝茶聽曲兒的姿態啊。往年的這般時候,他們就該或是互相吹捧謙虛或是互相明嘲暗諷,最後再定下這一年的賭局,一人拿出幾樣小東西做賭資,可是這會兒卻沒人提了,怎麼提?不是他們對自己族裡的孩子沒信心,而是他們實在是瞭解柳叔的為人,他當初放下話來,非資質天賦過人的孩子不收,族裡這幾批的孩子都請他看過了,卻沒一個能入得他的眼的,起初大家還不服氣,又投了拜帖去左穆大名士家裡,結果也同樣沒被選中,只旁聽了幾日便打發回來了。如今卻有那麼一個或幾個孩子不惜讓他上趕著去教導,可想而知那孩子必是有什麼過人之處,而剛剛那一眼之下,確實也是不錯的,在眼下這種不知深淺的時候貿然開賭局,就怕回頭碰的滿頭滿臉的灰啊。於是,幾人便扯東扯西,從手裡的茶說到今年的新茶再到秋收再到年歲,總之話題是離眼下眾人等待的童生試越遠越好。只可惜,他們不提,柳叔卻提起來了,在所有人都在聊塞北風光的時候,他突然冷不丁來了句:“唔,時辰過的差不多了,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再不提怕是等會兒就該有人交卷出來了。”幾人齊齊抹汗,就連白城山都有些無言了,他的這位劉老弟是不是太自負了?就算方辰聰穎過人,也才只跟著柳叔學了不到兩年,能以八歲的年紀考上童生已經是不易了,若還能拿個案首,那當真就能一舉成名了。既然這話頭都挑起來了,再不應的話未免太小家子氣,原本就準備好的小玩意兒也給拿了出來,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方怡在看到那一個個被書童拿上來的小錦盒之後,頓時就來了精神,這些東西保不準兒回頭就要歸他們了,得好好瞧瞧!柳叔慢悠悠地瞧著手,眼角掃到方怡眼露精光的模樣,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許,繼而以挑剔的眼光看著那幾個盒子裡的東西,有兩個人都是拿的玉佩,一個是一本孤本,還有硯臺和字畫,都是些不錯的東西。這般說說笑笑,幾個時辰的時間慢悠悠地晃過去了,等到正午時分,吃慣了三餐的眾人頓覺有些餓了,這飯菜自然是有的,可是方怡卻食不下咽,她都餓了,裡頭考試的那五個豈不是更餓?這餓著肚子要是想不出來詩詞可怎麼辦?正午的日頭剛剛偏了一點點,緊閉的院門突然吱呀一聲,開啟了,四周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的眾人立刻清醒了過來,不少人直接就從地上彈了起來,這一行出來的有四個人,看衣著舉止就知出身大家族,其中一人年長一些,大約跟趙立夏一般大小,後頭跟著的那三個就要小一些,該有十來歲的樣子,小臉兒上均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看著那四人走過來,方怡暗自納悶,這古代科舉也是可以提前交卷的?應該不可以吧。再說了,這提前交了卷出來,回頭要沒考中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那四人看到柳叔的時候微微一愣,之前他們進去的早,沒瞧見柳叔來了,這會兒見到,自然少不了一番問好,柳叔笑眯眯地問:“考得如何?”那位年長的在看到柳叔之後就微微收斂了一番面上的神情,三個小的就沒那麼世故了,這會兒聽到柳叔的問話,一個個都挺著小胸脯,如同驕傲的小孔雀一般,直說那題目出的如何簡單,他們應對得如何輕鬆。才剛說完呢,就被族裡的長輩給訓斥了:“平日裡先生是怎麼教導的?不懂得何為謙虛麼?”那三個小孩兒是族裡頭最被看好的,平日裡可沒少被誇著,冷不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訓斥,小小的自尊心頓時受不住了,小臉兒頓時鼓起來了,嘴角也癟了。柳叔嘖了一聲,笑道:“讀書人就要有讀書人的傲氣,不過是童生試而已,有何難?是不是?”三個小的立刻就亮了眼睛,連連點頭稱是,看得眾人默默無語,這就是劉公子!心裡忍不住又想起剛剛那個乖巧的孩子,哎,不知道將來會被這劉公子教成怎樣一副張狂的模樣!可惜啊可惜!過了會兒,又有人出來了,這次出來的人比較多,有七八位,方辰和趙立年也赫然在列,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