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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突然道:“想要保住家產,也並非沒有法子。”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地落到他的身上,柳叔微微一笑,“他們不是已經答應要先把所有事都算清楚嗎?那咱們就算個一清二楚好了。”白城山急切地問道:“怎麼個演算法?”柳叔慢悠悠道:“去拿紙筆來。”方辰反應最快,立刻跑到屋裡,拿出紙筆,殷勤地擺到柳叔的面前。柳叔提筆,沾上墨汁,慢悠悠道:“這其一,立夏三年前跟我們借了220兩為爹孃治病,按規矩,這借錢可是要算三分利的,三年下來可也有不少。”柳叔說著,手裡已經開始算起來,過了會兒,才道:“三年下來,連本帶利該是483兩三分四錢。”方怡目瞪口呆,三分利啊,真高!等將來有錢了,完全可以專門拿去房貸款收利息。看著柳叔這麼算,白城山也有些回過味兒來了,笑道:“還是劉老弟你聰明,這一下子就翻出了一倍多來。”柳叔道:“雖說多了一倍,但還是不夠,如今要買一畝地需要多少銀兩?”“立夏家的都是良田,往年能賣十餘兩,不過前兩年遭了災,價格就降了些,如今要買的話,八兩左右就能買下了。”柳叔點點頭:“八十畝田地就是640兩,這青磚大瓦房是住過了幾年的,折算一下,也就三十兩上下,合計有670兩。唔,確實還差了不少。”趙立夏這會兒也已經擦乾了眼淚,哭並不能解決問題,想辦法保住爹孃留下來的產業才是最最重要的!就算不能全部都保住,那也要儘可能多的留住!趙立秋他們也都停止了哭泣,認真地聽著柳叔他們盤算。方怡之前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如今聽了柳叔的話,腦袋立刻轉了起來,她在現代是幹什麼的?是律師啊!律師可不就是專門做這類鑽空子的事兒的麼!要說她可真沒少幫人打離婚官司,不知道幫著多少被丈夫欺負的女人討回了應有的那一份。這會兒聽著柳叔的話,她忙道:“除了這些,還有後院兒的牛,地窖裡頭還存了不少糧食呢!”白城山一拍腦門兒,叫苦不迭,這兩樣可也只不少錢呢!暗惱自己的疏忽,明知道趙立夏急切的想要從老趙家脫離出來,怎麼就沒提前幫著他把這些東西都處理了呢!說到底,他還是太信任里正和族裡的那些人了,這趙家村兒會出了趙老爺子這樣的人家兒,著實是有些道理的。方怡也想嘆氣,要是趙立夏一早就告訴她這事兒,她保管能把這些都處理的妥妥當當,連跟毛都不給老趙家的留下!要知道她可是最擅長這種鬧崩前暗地裡財產轉移了!柳叔道:“那個不著急,這出戶也算得上是件大事,等你自立門戶之後還要請村裡的人吃一頓,難不成連這點兒口糧都不給你留?”趙立夏用力點頭:“若是他們當真做的這麼絕情,那這趙姓不要也罷!保不住我爹孃的產業,我情願過繼到白家!”到了這會兒,他已經對族裡失望透頂,再也不想什麼祖宗姓氏不能丟的話來,若是當真要他把爹孃的家產拱手送人,他情願改了這姓氏!他心心念念不捨得放棄的族人,卻都眼睜睜看著他的家產被強行奪走,這樣的族人還有什麼可留戀的!看出趙立夏的決然,柳叔和白城山有些默然,老天爺實在是有些不公平,如此優秀的少年,為何非要他面對這麼多陰暗的事情?方怡可沒功夫想那麼多,她在屋裡轉了會兒,道:“別急,咱們今年的稅收還沒有交上吧?地窖裡的糧食就要扣掉稅收的部分,另外種糧是肯定要給我們留下的吧,至於那紅薯和洋芋,咱們剩的也不太多了,而且都在我家地窖裡頭擱著,可以忽略不計。至於這母牛和小牛,對了,可以說是束脩!立夏你之前不是跟里正提過,白叔請了位先生在教立年辰辰他們嗎?因為咱們家窮,拿不出銀兩來,這牛就是一年的束脩,等長大了就給先生送過去。至於兔子和雞,我在你們家燒飯幹活兒,總不是白乾的吧!就當是給我的月錢了!”屋裡人的目光又齊刷刷地從柳叔的身上轉移到了方怡的身上,就連柳叔都有些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