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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相對正常的家庭環境。”在修飾詞上稍作停頓,他低下視線,抬手掩住唇鼻安靜了幾秒,才放下手抬頭迎上我的目光,接著道,“也就是說,我必須真正地正常用藥。而這也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影響。我可能會發胖,時常犯惡心,嗜睡,低血壓,高血糖,像個嬰兒一樣把口水流得滿衣服都是,更嚴重的還可能引起粒細胞缺乏症或者別的什麼毛病。到時候我的神智在大多數情況下會保持清醒,但你不僅需要照顧孩子,還得照顧我這個病人。”我禁不住要笑:“這就是你找到的藉口?”“不。”出乎我的意料,他稍稍皺眉否認,鎮定地注視著我的眼睛,“我知道你有信心同時照顧好一大一小。所以我覺得再要個孩子也不是問題。”我的表情大概很困惑。默不作聲地觀察完我的表情,秦森不緊不慢地補充:“但是我要你答應我兩件事。”“什麼?”“就算你能照顧我和孩子,也不代表你會過得輕鬆。”他瞥了眼我的左手,不過兩秒,視線又落回我臉上,“因此你必須答應我,你不能再傷害你自己。那隻會讓我們一家人的生活更艱難。”“可以。”忖量片刻,我同意,“或許是因為已經太長時間沒有進行過這種正常的對話,在我說出那句保證以後,怪異的沉默就在病房中迅速蔓延開來。秦森維持著最開始的姿勢坐在椅子裡,十指交疊的雙手隨意擱在腿上,一臉微擰著眉的嚴肅神情,人像石膏似的一動不動地看著我。我枕著靠枕回視他,打算等他先開口。從過去到現在,在我們同時陷入沉默的時候,通常都是他先打破僵局。“你們都聊了些什麼?”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他便眨了眨眼,挪動一□體試圖直起腰桿,同時低下眼皮避開我的視線,“你跟簡嵐。”“我告訴她我被綁架過半年。只是籠統提了一下,沒有詳說。”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我,眼底似乎有光斑跳動,緊抿著唇沉吟幾秒,大概是在剋制自己的情緒。他再次出聲時微微眯起了眼,漆黑的眸子將視線刺向我的眼睛,嗓音有些沙啞,音調幾不可察地提高了半個八度:“你答應過我。”“我沒有說。”我不得不重申,“我不會告訴她後來我做了什麼。”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緊接著就問他,“案子怎麼樣了?‘v市雨夜屠夫’?”冰錐般隱藏著溫度和攻擊性的目光並沒有立即從我臉上挪開。秦森隻字不語地盯了我半晌,才緩緩收回視線,探出身子伸手將摞在床頭櫃上的書一本本擺到床邊:“結束了。”他不再多提案情,把七本書擺好,而後靠回椅背前,稍稍挑了挑下巴示意我,“挑本書看。”隨手拾起一本薄伽丘的《十日談》,我右手拎著書遞給他:“你讀吧。”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做,秦森看了眼我手中的書,又將視線轉向了我。他的面無表情已經暴露了他的想法。“不可以麼?”稍微抬了抬被擱到病床邊小平臺上的左臂,我藉此提醒他我左手的小拇指才剛剛進行過斷肢再植手術,然後抬眼對上他的視線,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剛才你都已經幫我換了衣服。”眸色沉沉地瞧了我許久,直到我快要累得放下胳膊,他才接過我手裡的《十日談》,臉色說不上好看地翻開正文的第一頁開始讀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