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若你愛過我+番外

第67頁 (第2/2頁)

然接受的。因為那種絕望啊，無論怎麼努力，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一切的絕望是永遠醒不了忘不掉的噩夢。路雅南沒敢去做遺體告別，她知道這樣不好，可是真的沒有辦法做到。她至今還能清晰地記得唐亦柔的聲音，她對自己喊――&ldo;雅南、雅南你不要出來！&rdo;雅南、雅南你不要出來！路雅南一閉上眼就是滿眼的血，二嫂倒在檢驗室的門口，全身都像被鮮血浸泡了一樣，又溼又粘。自己哭喊著叫她，使勁想按住她的傷口止血，可那溫熱的血還是止不住地從指縫裡湧出來，她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是，&ldo;我還活著，沒事……&rdo;二嫂是因為自己才死的，路雅南不可能忘記這一點在，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回來後路翰飛面容慘白攬著她說，&ldo;你不要去了，不要看了。&rdo;他都這麼說，那一定是遺體太過慘烈了，連他這個外科醫生都不忍觸目。怎麼能不慘烈呢，足足十一刀，還有一刀捅在肚子上，然後又剖腹生下了孩子，路雅南第一次那樣恨自己，恨自己的不爭氣，連去看的勇氣都沒有。她寧願騙自己，讓記憶裡的二嫂永遠是那天干淨純潔的模樣，盈盈一笑，亦輕亦柔。&ldo;這不怪你。&rdo;路翰飛知道路雅南已經進入自責的死衚衕裡走不出來了，其實他們都是這樣性格的人，他很清楚如果她走進去會如何。&ldo;一切都是魏宏信這個畜生的錯，他一定要判死刑的！&rdo;路雅南仰起頭，啞著嗓子說，&ldo;死刑？他的命值得嗎？配和二嫂換麼！&rdo;路翰飛沉默了。唐亦柔的死，改變了太多東西，他們四個人之間的糾葛，變成了三個人的糾葛，一切也都跟著變了。二嫂的靈堂前，路雅南第二次見到了唐亦柔的哥哥唐亦天，這個男人她只見過兩次，第一次是在二嫂的結婚的時候，他滿面春風，第二次就是在二嫂的喪禮上，他痛徹心扉。雖然失去了親嫂家都難免悲傷，但是悲傷的程度一定是不一樣的。只有一個人悲痛和二哥路燕飛一樣，那就是唐亦天了。路雅南經歷過失去至親的痛，她知道那個感覺有多疼，有多孤獨。路雅南走過去，深深地彎腰鞠躬，&ldo;對不起，二嫂、二嫂是為了救我……&rdo;她的話沒說完，唐亦天就抬手示意她不用說了。他接過路燕飛遞來的白麻披在了身上，聲音有些微微的哽咽，眼眶有些泛紅但是沒有流淚，在他看來淚水是最無用的東西，既不能改變過去也不能讓人重新開始。他說，&ldo;我都知道。但是我想，亦柔那麼選擇了，那麼這個結果就一定是她願意的。她是我的妹妹，我最瞭解她的脾氣了。當初她要學醫時我就不同意，可她還是自己一個人跑來這裡學了醫科，當初她要嫁進路家我也不同意，可她還是堅持了自己的選擇，所以如今，我這個做哥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以前一樣，尊重她的選擇。&rdo;他說著深吸了一口氣，&ldo;她總是說在路家過的很開心，我們倆兄妹父母過世得早，她就我這麼一個哥哥，很少體會過大家庭的溫暖，她也經常說起你，說起她將來的孩子會比她小時候過得幸福過得熱鬧。不過我想路家這麼大，即便她不在了，孩子依舊會過得很好的，我想如果孩子過的好，那麼亦柔也就沒有什麼牽掛了。&rdo;路雅南哽咽難言，只能一個勁的點頭，&ldo;我會照顧好他的，一定會的，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他。&rdo;唐亦柔死了，但她永遠活在了二哥路燕飛的心裡，而也許會一輩子孤身的路燕飛也永遠活在了路雅南的心裡。四個人的遊戲，一個人出局了，那麼註定了還有一個人也要跟著出局。火化的那天路雅南站在父親路振聲的身旁，她說，&ldo;爸，我知道我錯了。當初我就沒有聽你的話，才會那樣衝動招惹了魏宏信，他是該死的人渣，可二嫂是無辜的。我單單相信這個世界正義會戰勝邪惡，卻忘了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大。&rdo;路振聲抬手攬過女兒，長嘆了一聲，&ldo;雅南啊，其實爸爸也老了，有時候也會糊塗。你沒有錯，你一定不要因為這個從此就消極下去。因為亦柔最後教會我們的是――永不退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