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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見宮人宣稟&lso;福澤郡主到&rso;後,便迫不及待迎身上前,親自為步幽晴掀起轎簾,直到看見那張蒼白的臉後,急躁的情緒才稍事緩解。步幽晴自轎中走出,趙璟便執起她的手,緊緊握著,一副相思愁斷腸,欲言又止的模樣將步幽晴弄得一頭霧水,卻礙於宮人們在旁,她也不能太過無禮,只得小小的掙扎幾下,提醒太子勿要放肆。趙璟這才收斂了滿腹懷思,但手卻是不想放開,乾脆拉著步幽晴的手,向聽雨小築走去。聽雨小築是趙璟平日裡最喜歡呆的地方,是東宮裡的偏南一隅,不奢華,不富貴,有的只是花鳥閒情,翠竹綠意。步幽晴被趙璟拉著走入了竹林中的羊腸小道,小徑兩邊翠竹傲立,風起漣漪,沙沙作響。&ldo;時值入冬,太子府中的竹子仍舊綠意不減。&rdo;步幽晴被人牽引向前,既做不得主,便不去糾結了,乾脆欣賞起四周景色來。趙璟手中牽著朝思暮想的人,一路上,原還在擔憂此舉會招致她的反感,現聽她主動開口閒談,心中這才放心,唇邊溢位一抹雅緻的笑,說道:&ldo;這是淡竹,性耐寒,本宮特意命人移植而來。冬日的宮牆內蕭條氣疏,多點綠意總會叫人心喜一些。&rdo;步幽晴淡淡道:&ldo;這淡竹的形態,看上去倒有些像我府內的,太子可還記得我府內的竹林?&rdo;步幽晴對上趙璟的眼神,又提醒說明道:&ldo;就是越過水廊,往我&lso;獨幽居&rso;途中的那片。&rdo;太子趙璟笑開了顏,點頭開懷道:&ldo;本宮當然記得,小時候去到將軍府,便特別喜歡在那片竹林中玩耍。&rdo;就因為是你府中的,我才會命人特意尋來同種竹子,栽於自己的起居樓閣之外。趙璟微感,只不過,這番話他還不敢說與她聽。步幽晴微微一笑,趙璟只覺清風拂面,心情大好,一早上的焦躁擔憂彷彿都已拋到九霄雲外,現在他只想牽著這雙軟滑冰涼的手,永遠徘徊在這淡竹林中。&ldo;我記得那時候,我,驚洛,明霏還有你,四個人總能變出花樣來折騰你家那片竹林。&rdo;趙璟神態溫和,憶往昔道:&ldo;你還好,只喜歡拿著一些我們都看不懂的竹簡,一個人躲在竹林深處去研讀;你哥哥驚洛卻喜歡做竹箭,老是偷了步將軍的佩劍過來砍竹子,被發現以後,就會當場被修理得慘兮兮;明霏嘛……那時候太小了,我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拖著一隻比他人還高的籃子,踉蹌的在竹林裡挖竹筍的模樣,還有……&rdo;趙璟談性正濃,只覺得身後的人停住了腳步,他止住話頭,往後看去,只見那張精緻的臉上笑意全無,蒼白若紙,趙璟心下一驚,這才發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要知道,步將軍、步驚洛、步明霏這三個名字在幽晴的心中是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他怎可以將那痛徹心扉的傷痛如此輕易的撕扯開裂。趙璟心中後悔不已。&ldo;幽晴,我……&rdo;他想解釋,卻發現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即使他再解釋千句萬句亦無法抹去,因為傷害已然造成。步幽晴掙開趙璟的牽制,神情落寞的獨自走入竹林,看到一棵特別高壯雄偉的竹子,竹葉間開著雪白雪白的花,很好看,卻很悽慘。竹子一旦開花,便離死期不遠了。那花,是它們在這世間最後的見證。即使淡泊如竹,在垂死前也會凝聚生氣,開出美麗的花來,向世間證明,何況是人?平淡無奇,庸庸碌碌,忍氣吞聲才是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趙璟亦步亦趨,跟在其後,見她撫竹感懷,眉目悽清,心頭一動,不禁上前道:&ldo;過去的事既已無法改變,幽晴該學會如何放下了,死者已矣,不是嗎?&rdo;世上之事瞬息萬變,即使他貴為太子,亦有他的無奈與悲哀,唯有放下,才能使人得到平靜。步幽晴扶住老竹,幽沉沉的向後瞥了一眼,唇邊漾出笑容:&ldo;好冷,進去吧。&rdo;&ldo;……&rdo;步幽晴率先步入聽雨小築,趙璟在其身後,只覺得她的背影上空無端籠罩著幾許陰霾,當即知道,自己的勸她還是沒有聽入耳內,雖然心痛,但也知曉,她所經歷的絕不是那種可以一笑置之的慘痛,在經受那般的慘痛之後,獨自存活,有冤不能伸,有仇不能報,日復一日,抑鬱的情緒侵蝕心魂,煎熬痛楚。可是,這一切根本無法改變,幽晴做不到,身為太子的他亦做不到,她這一生註定要在憂鬱無解的心境中度過,而他能做的,也只有相伴一生而已。屏退了聽雨小築內的所有宮人,趙璟請步幽晴入了雅室,竟自己動手煮水泡茶。步幽晴也不是第一次來這,便自主除下披氈,坐上暖榻,老神在在的等待趙璟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