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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並不是那樣,她不是放不下,而是放下了,覺得兩人沒有瓜葛的話,彼此生活的會更好。他沒有她的拖累,可以成為常勝將軍,而她沒了祁暄給她的侯夫人身份,漸漸的也找到了自我價值。顧青竹發現,她在漠北比在京城受歡迎多了,她所學之事,可以救千千萬萬的人。可是誰知道,一場莫名其妙的變故,讓兩人重新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男未婚女未嫁的時候,看似給了他們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可實際上,兩人又像是兩根燈芯般被擰到了一起,以完全不同的姿態,二度成為夫妻。這是天意,還是人意?顧青竹已經漸漸的分不清了。她對祁暄的愛是消失了,還是隱藏了?從那綠潭水旁邊經過,顧青竹覺得周身已經被汗水浸溼,她蹲下身子,伸手去拔月千草,剛拔了兩株,就覺得腰身一緊,整個人飛了起來,祁暄在後面用繩子拉她,顧青竹不明所以,回頭一看,就見一張血盆大口近在眼前,若非祁暄將她拉開,她的頸項現在估計已經落入那青色獠牙之中了。一條碧綠色的超級大蛇從林深處游出,看著像是有一條船那麼長,身子比盛湯用的大口碗還要粗一些,顧青竹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活物,一想到自己剛才和這東西離得那麼近,還差點成為它的點心,就心有餘悸,落地之後想跑,可顧青竹一回身,只覺得小腿一頓,一條強而有力的尾巴就捲住了她的一條腿,顧青竹的一隻手被祁暄拉著,一條腿被那長蟲的尾巴卷著,整個人彷彿像是要撕裂般,祁暄手中長劍刺出,劃傷了那條長尾,沒有迎來意料之中的鬆懈,反而長尾加大了卷的力道,將顧青竹整個人都甩飛出去,撞到了不遠處的樹幹上。顧青竹接連二十多天的趕路,早就精疲力盡,上午又和兩個殺手殊死搏鬥一番,體力早就透至,再加上如今這麼奮力一撞,掙扎了兩下沒能起身,就那麼暈死過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暈了,還是死了,只覺得身子輕的可怕,漸漸的彷彿飄上了半空,她像是一陣風般,盤旋在障林上方,周圍滿是從前發生過的事情,更多是在漠北,她小產過後,祁暄被從天牢放回侯府,然後緊跟著侯府被封,她拖著病體隨祁暄一路顛簸來到了苦寒的漠北。別看現在這個時節,漠北很熱,但是她和祁暄第一次來的時候,這裡可是積雪成片,寒冷異常的。她和祁暄被安排在離軍營不遠處的一間民居之中,周圍是關押奴隸之所,環境可想而知,顧青竹來了之後,就水土不服,徹底病了,寒冷徹骨的夜,是祁暄抱著她度過的,她病的要吃藥,可週圍沒有醫館,是祁暄跪到軍營前,替她求了一個軍醫出來診治,她病的連水都喝不下,餵了就吐,也是祁暄一點一點度到她口中……漠北的日子很苦,她病好之後,祁暄就到軍營報道,入了前鋒營,而她也被編入軍中洗衣婦之中,為軍中將士洗衣服,縫衣服,在這種地方,別說糖飴糕點了,就連帶點甜味的東西都很難吃到,祁暄也不知道從哪裡給她弄了兩塊糖,遞到她手中時,糖都有些化了,她不吃,祁暄便將糖紙解開,硬是塞進她的口中。那兩塊糖的滋味,是顧青竹至今都難以忘懷的,一生都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糖,甜的人心口疼。後來她才知道,祁暄為了給她弄那兩塊糖,連夜走了四五里地,到玉塑關買去的,還當了他手上一直戴著的戒指,原本是有一袋的,可是他走回來的時候,天下雨了,糖浸了水,拿到顧青竹面前時,只留下兩塊。這些瑣事,像是走馬觀花一般在顧青竹的眼前閃過,漠北的日子是苦,卻也充滿了希望。感覺到身子像是被人在搖晃著,耳旁響著熟悉的聲音:&ldo;青竹,青竹。睜眼看看我,青竹?&rdo;祁暄的聲音,越來越近,近的好像就在耳邊,顧青竹伸手往耳朵邊上揮了揮,以為祁暄又趁她睡著佔她便宜,可手剛揮了一下,就被抓入一隻大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