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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學愣住了,剛掀了袍角要坐下的顧衡之也愣住了,不知所措看向秦氏,秦氏站在顧知遠後頭,輕輕拉了拉顧知遠的衣裳,顧知遠對陳氏笑道:&ldo;娘,您邊上不一直是嫡長孫坐的,衡之他……&rdo;不等顧知遠說完,陳氏就發話,鏗鏘有力:&ldo;衡之是庶出,學哥兒才是嫡子,我忠平伯府只認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夫人。那些從旁門小門,偏門側門進來的,就算再怎麼抬舉,那也是個妾,萬不可亂了規矩。&rdo;秦氏臉色慘白,顧知遠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他孝順,不會當面跟陳氏吵起來,在他扶正秦氏這件事上,母親陳氏本就不太歡喜,若是在為了這個,當面和她爭吵起來,只怕母親心中會更氣憤,母親生辰就在明日,今天總要讓她老人家高興的。就算秦氏在他身後再怎麼拉扯衣裳,顧知遠都當沒感覺,往不成器的顧青學看了一眼:&ldo;過來坐吧。&rdo;顧青學這才低著頭過去,沈氏在的時候,陳氏右手邊的位置是沈氏的,沈氏去世以後,顧家還沒這麼齊全的坐在一起吃飯,今兒是頭一遭。顧青學坐下之後,顧衡之理所當然的要挨著坐,沒想到陳氏又拍了拍桌子:&ldo;那是安安坐的。&rdo;顧衡之臉上的笑幾乎已經掛不上去了,硬是忍著又往後頭退了一位,秦氏臉色鐵青,忍不住在顧知遠背上掐了一下,顧知遠擰眉轉身瞪她,秦氏轉身接過了上菜丫鬟手裡的一道菜,深吸一口氣,很快就恢復了笑容:&ldo;今兒難得一家團圓,待會兒都得好好的敬一敬老夫人。&rdo;就這吃了虧也不形於色的恢復功力,讓顧知遠很滿意,覺得這才是讀過書的女人,懂禮大度,比愛使小性兒的沈氏好太多了,等秦氏安排好了坐到他身邊的時候,顧知遠主動給她夾了兩道菜,又跟她單獨喝了杯酒,算是安慰。顧青竹默不作聲的吃著飯,腦中卻回想起上一世,秦氏在被扶正之後兩年,竟然還要求顧知遠以正妻的禮儀將自己八抬大轎迎進門,當時她有點不理解秦氏為什麼會這樣做,但現在就明白了,越是沒有什麼,越是在乎什麼。她當年是一頂小轎子從伯府的小門兒進來的,沒有拜堂,沒有洞房花燭,進門之後十五天,顧知遠才被允許到她房裡,這個妾一做就是十五年,這十五年裡,必然聽了無數次這種&lso;侮辱&rso;,讓她覺得就算被扶正了那又如何,沒有行過正妻禮,終究還是低人一等。秦氏拿著沈氏的嫁妝,把伯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讓顧知遠對她依賴再依賴,縱然提出的要求有點不合時宜,但最終也是滿足了她,算是對秦氏打理伯府的嘉獎吧。等顧青竹把沈氏的嫁妝拿回去之後,伯府上下的週轉就不那麼靈光了,她曾不止一次聽顧知遠對秦氏發火,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你的本事呢?看看伯府如今都變成什麼樣了……沒了沈氏的嫁妝,伯府所有的開銷都得從伯府的賬上走,伯府有點家產,不過在沈氏的嫁妝面前,也就是個錦上添花的幫襯,可秦氏大手大腳用慣了,府裡一切都是極好的東西,一時收不住手,每月都是入不敷出,顧家掌櫃們時常來府裡哭窮,說再不補上錢,鋪子就要垮了云云。那幾年秦氏的日子不太好過,逼債的人天天上門,差點把她逼得上吊自盡,顧知遠沒辦法,開了私庫替她填上了空缺,之後秦氏就低調了許多。顧青竹以為她這下老實了,加上她忙於武安侯府的事兒,便沒再去趕盡殺絕,誰會想到秦氏根本不是學乖了,而是由明轉暗,變著方兒的給祈暄身邊塞人,祈暄本就跟顧青竹不對付,見她孃家繼母也想讓顧青竹難堪,就將計就計,來者不拒,一個一個的姬妾迎進門,其中八成都是秦氏的手筆。迎進門之後,祈暄要不要那些姬妾是一回事,顧青竹膈應不膈應是另外一回事。顧青竹一開始並不知道那些姬妾是秦氏找的,以為就是祈暄在外面蒐羅回來膈應她的,直到祈暄出事兒,那些連身都沒破的姬妾哭訴到她跟前兒,不想把清白的身子耗在一個沒前途的人身上,紛紛提出要離開,那時才一個個的把來路哭訴出來,讓顧青竹知道了。那時她已對祈暄心死,對於秦氏也沒了報復的心,想當年,她和祈暄離京,只怕最高興的就是秦氏了吧。顧青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然而她上一世做的事情,卻只是表面聰明,實際上還是亂七八糟的。說到底就是顧忌太多,又有祈暄那個軟肋在,就算別人不做什麼,只讓祈暄出手,她就能被打擊的七零八碎,更遑論其他了。幸好這一世,她再不用被祈暄牽著鼻子走。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到她。陳氏是二品誥命夫人,又是忠平伯府的老夫人,在伯府地位超然,因為主母沈氏的去世,伯府一年多都沒有辦過任何喜事,這算是伯府開門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