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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入了內,佟婉柔這才深深的撥出一口氣,走出了正房大院。回到偏院裡,見原本最愛在園子裡侍弄花草的李氏如今卻沒了身影,花廳的外頭放著一隻書簍子,書簍子上方的遮陽布已經破舊不堪,像是受過一番日光風雨洗禮的。書簍子旁邊還放著一根柺棍兒不像柺棍兒,廢柴不像廢柴的東西。佟婉柔走到花廳一看,只見婆婆李氏正殷勤的佈菜,這時晌午已過,本不該是用膳的時候,佟婉柔瞧見婆婆殷勤的那頭,坐著一位滿頭花甲的老漢,長辮子盤在腦後,腦門兒鋥亮,黑不溜秋的,個頭雖然不高,但看著還算結實,一雙手伸出來,卻也未見老繭,足以說明,這老漢並不是莊稼人。李氏見她走入,笑著對她招了招手,說道:&ldo;快來拜見外祖。&rdo;佟婉柔這才明白,原來這老漢竟然是婆婆的父親,相公傅恆的外祖,慌忙走上前去,對著正吃飯的外祖盈盈跪下,行了個實打實的磕頭之禮。只見那老漢趕緊放下了筷子,將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才對佟婉柔抬了抬手,說:&ldo;誒喲,可使不得,孩子快起來。&rdo;佟婉柔這才站起了身。只是心中納悶,原也聽說婆婆是江南人,外祖的官兒雖小,卻也是正經的官宦人家,可如今看來,這外祖渾身上下哪裡有半點官家的樣子。可不管外祖是不是官家,就算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莊稼老漢,佟婉柔該有的禮節卻是一樣都不能落下的。對外祖見過禮之後,佟婉柔便自然而然的接過了李氏手中的酒壺,站在她身旁,伺候外祖喝酒吃菜。言談間,佟婉柔才知道,外祖的名字叫做李錚,是江南道御史,正兒八經從五品的官員,李氏一族盤踞江南多輩,所任官職也全都是監察御史。李錚像是多日未盡米糧,只在咀嚼的空隙間才跟李氏和佟婉柔說兩句話,其他時間,都是在狼吞虎嚥,李氏給他夾什麼他就吃什麼,佟婉柔給他倒一杯酒,他就喝一杯。足足吃了半個時辰,他才捧著圓滾滾的肚子對李氏遞上來的包子搖了搖手:&ldo;不吃了不吃了,吃不下了。&rdo;李氏這才命人將風捲殘雲的桌面收拾了去,又叫人砌了壺香茶,請李錚坐到了太師椅上安坐。佟婉柔幫著一同收拾了碗盤,然後才站到李氏身後,看要不要她幫忙伺候什麼的,李錚將她看了又看,最後才對李氏滿意的點點頭,由衷說道:&ldo;恆兒這個媳婦兒,我看不錯。&rdo;李氏面上驕傲,口中說道:&ldo;能得老爺子這張刻薄的嘴稱讚,婉柔也算是個有福的。&rdo;李錚聽女兒這般埋汰他,頓時不樂意了:&ldo;嘿,說的什麼話,老爺子我的嘴就這麼壞嗎?&rdo;李氏用帕子掩著唇笑了笑,李錚這才在嘴裡咕噥了兩句,然後才端起了茶喝了起來,邊喝邊問道:&ldo;你過的怎樣啊?這麼多年了,還是個側室,我當初跟你說什麼來著?咱非要攀這門親幹啥。&rdo;李氏低著頭不說話,神態舉止就是一個被親爹罵了也不回嘴的小女兒,李錚見她這樣也不好多說什麼,大大的嘆了口氣。就在這時,傅恆穿著胸前印有兵字的官府回來了,脫了帽子就往李錚這走來,邊走邊對李錚行了個禮,李錚見了他,眉眼都樂開了花,傅恆來到他面前,自然而然將帽子交到了佟婉柔手中,然後拉著李錚的手問道:&ldo;外祖何時來的,怎的不事先知會一聲,我好去接你。&rdo;李錚一笑,黑黝黝的臉上便綻開了花,褶子遍佈,彰顯了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ldo;接什麼呀!我自己個兒認得家門兒,就是餓的慌,來了你娘就給我準備了吃食,我還說別叫人通知你,你娘喊得還真快。&rdo;傅恆聽著李錚的話,笑容滿面,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外祖很是喜愛,從進門到現在,他的手就沒從外祖身上拿開。&ldo;爹,瞧您說的,您好不容易回一趟京,我若不去喊他,他回來定會責怪於我,我倒成了阻礙你們祖孫倆見面的壞人了。&rdo;李氏知道他們關係好,夾在中間打趣道。傅恆奇道:&ldo;外祖回京城可是有什麼事?&rdo;李錚聽傅恆問起,臉上的笑意稍微斂了斂,漸趨鄭重,點頭說道:&ldo;是啊,是有些事。&rdo;傅恆見他神色有些奇怪,李錚見他盯著自己,便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對傅恒指了指書房的方向,然後祖孫倆相攜走出了花廳,李錚去書房之時,還從花廳外,將自己的那隻破書簍子給撿了起來,一起拎去了書房。佟婉柔不解的看了看李氏,問道:&ldo;相公和外祖有什麼事,神神秘秘的。&rdo;李氏搖了搖頭:&ldo;誰知道呢,他們倆總是這樣神神秘秘,有的時候去書房一聊就是好幾個時辰,連飯都不記得出來吃。&rdo;&ldo;……&rdo;佟婉柔將傅恆的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