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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東言側目看她，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素淨的面龐上，像是染了一層銀色的光，溫婉而動人。&ldo;小念，那時候的你，還有現在你的，最好看。&rdo;他由衷地讚美一句，&ldo;因為很幸福。&rdo;&ldo;謝謝。&rdo;韓念客氣地道謝，長長吁了一口氣，&ldo;賀東言，其實我真的快要忘記幸福是什麼感覺了。好像突然之間，它就離我很遠，很飄渺，也很難捕捉。但我現在發現，它本來就不是可以抓在手裡的東西，它更像是飄在眼前的氣球，我們往前走，它就永遠在我們眼前。我們後退，就離他越來越遠。&rdo;&ldo;你和唐亦天在一起，是對的。&rdo;賀東言笑了笑，&ldo;你一直都喜歡他，這個世界上，你們能在一起是最圓滿不過的事。&rdo;&ldo;唔……&rdo;韓念歪頭嘖嘖嘴，&ldo;這話你怎麼不當著唐亦天的面說？&rdo;&ldo;當面？！那他不得得意上天了！&rdo;賀東言撇嘴不屑，&ldo;我才不會讓他得意呢！再說了，我說這樣的話，是因為我希望你幸福。起碼……我覺得我們是朋友。&rdo;&ldo;何止是朋友。&rdo;韓念爽朗地笑起來，&ldo;是gay蜜！&rdo;韓念和唐亦天去民政局領結婚證那天，是五一長假結束後的第一天。長假過後必然人多，唐亦天排隊拿了個號，韓念瞥了一眼‐‐&ldo;59&rdo;！&ldo;我就說別今天來吧！人這麼多。&rdo;她嗔怪了一句。&ldo;我可不想等了。&rdo;唐先生找了個後排的位置，拉她一併坐下。望了望排在他們前面的人群，韓念拽過他的手腕，看了一下他手腕上的表，&ldo;就是五分鐘一個人，也要等五個小時！&rdo;&ldo;那……&rdo;唐亦天壞笑了一下，&ldo;我和前面的人商量一下，就說我老婆等不及要和我結婚了，五小時都等不了？&rdo;&ldo;去你的。&rdo;韓念啐道。可拽著他手腕的手卻沒鬆開，他的手寬厚又溫暖，握筆的指節有硬硬的老繭，她摸上那塊有些泛舊的精鋼手錶‐‐royaloak，五年前的舊款，韓念第一年工作，攢下了一年的工資送他的生日禮物。不算很貴的奢侈品，他一直戴了五年。無論他們後來經歷了怎麼的波折，他都從未摘過這塊表，就像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一樣。&ldo;今年你生日，我重新送你一塊表吧？&rdo;她仰頭問他。&ldo;看著有點舊了。&rdo;唐亦天愣了一下，勾起嘴角一笑，一雙深邃的眼有著別樣的溫柔。&ldo;我挺喜歡舊的。&rdo;韓念眯眼打量了他一圈，唐先生自詡剛才耍了帥，此刻有些不經意的小得意從眼底流露出來，不料卻被一盆冷水當頭潑下。&ldo;你喜歡舊的？&rdo;韓念幽幽地問了一句。&ldo;對啊。&rdo;他認真地點頭，戀舊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啊！韓唸的目光在瞬間冷至冰點，哼哼地冷笑了一聲。&ldo;那你的意思是我也舊了？人老珠黃了？&rdo;&ldo;！！！&rdo;唐先生大驚，對於情況的瞬間扭轉毫無防備。慌亂之下，他故作鎮定說，&ldo;當然不是，那要不你還是替我換一個新的吧！這個是有點舊了！&rdo;&ldo;換新的？&rdo;韓念斜了一眼，&ldo;是不是仔細想想，還是覺得新的比舊的好？男人果真都喜新厭舊！&rdo;&ldo;……&rdo;唐先生扶額，對於女人變幻莫測的態度無力招架。&ldo;老婆，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回答？&rdo;&ldo;這種問題連自己的主見都沒有嗎？&rdo;韓念嗤笑了一聲，目光裡閃過狡黠的光，不過他在慌亂中並未能捕捉到這狡猾的表情。&ldo;唐亦天，所以你決定和我結婚是不是也是猶豫不決的？&rdo;別的問題唐先生不敢保證，但和她在一起的決心，他一天都不曾動搖過。他的小香菇，是他愛到骨血裡，不，甚至就是他的骨血！在青澀時相識，他們一路走來，有過最美好的回憶，也有過最殘酷的過去，曾經天各一方，卻又最終走到了一起。曾將彼此恨入骨髓卻又無可奈何地相思成狂，無論何時，他們都篤定一生只會愛這樣一個人，哪怕日後仇恨分離，也絕不會有另一個人可以取代。時光把他們的愛與恨刻在了骨頭上，那份深厚得可以超越一切的感情教會他們，不念過去，不忘初心。&ldo;小念，我想和你在一起，從沒有過任何的猶豫。&rdo;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