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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身子骨依舊健朗,從唐亦天爺爺時就在唐家做事了,一直待到現在。&ldo;太太……&rdo;陳婆一怔,但是一句話都沒有問,趕忙招手叫人來幫忙拎包。唐亦天晚一步進來,叫住了他們,&ldo;等等,把東西拎去客房。&rdo;韓念和陳婆都轉過身來,唐亦天交代所有人,&ldo;她現在只是房客。&rdo;韓念笑了笑,把隨身包一丟,&ldo;那就客房吧,住哪不是寄人籬下呢。&rdo;晚餐上桌,夫妻肺片、辣子雞、麻婆豆腐、水煮腰花清一色的飄著紅油,就連湯羹都是酸辣口的。韓念不是j市本地人,小時候在雲南長大,喜好吃辣。陳婆算是看著他們長大的,自然知道她的口味偏好。唐亦天是地地道道的j市人,口味清淡,鮮少吃辣,尤其是花椒,一吃就要咳嗽。從書房出來就聞到了滿屋子的麻辣氣味,當時就皺了眉頭。陳婆先他一步開口,&ldo;我聽了那個天氣廣播啊,說今晚要降溫,適合吃辣暖暖身子。&rdo;於是一頓飯韓念足足添了三碗白米飯,吃得紅光滿面,飽滿小巧的雙唇被辣得又紅又腫,還連喝兩大碗湯。相比之下唐亦天就沒這麼好的胃口,只吃了水煮腰花下面墊的幾片萵筍,就中了花椒的招,咳得喝了兩杯白開水就離席了。陳婆看著她大快朵頤,也跟著樂,&ldo;好久都沒看到人吃飯這麼香了,連我都看餓了。&rdo;韓念趕忙拉開旁邊的椅子,拉著陳婆一起吃。一老一少,把桌上又麻又辣的菜掃了個乾淨,自始至終陳婆都沒有問過她一句關於回來的問題。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的不明不白不懂不知的事,只有看過、經歷過的人才會不知也不問。即使吃了那麼多辣,當時熱得全身冒汗,可入夜後伴隨大幅度降溫的一場冬雨的還是讓韓念冷得難以入眠。客房在韓唸的印象裡還沒有客人來住過。當然,她也不能保證自己不在的時候住過沒有,但可以肯定的是,即使有,也不會是經常。因為這間即使有地暖和中央空調也難以蓄熱,久無人住的屋子,總有一種徹骨的寒涼。韓念冷得蜷縮在被子裡,她早就料想到唐亦天的態度,只是回來至今,她還是頭一次像今天這樣冷得有些想哭。她想耀靈了。星江大橋爆破結束了,但是後期的清理工程依舊繁重。道寧建設的總經理打來電話給唐亦天,年關將至,公司已經有近乎一半的工人開始休假了。&ldo;我知道了,恩……&rdo;唐亦天單手拿著電話從臥房走到了外間,突然就聽到了敲門聲。他抬手開門,就看到了門口的韓念。她穿著一件玫紅色的珊瑚絨長睡衣,襯得她的面板白得透亮。寬大的圓領淺淺地掛在肩上,纖細的鎖骨上揚沒入肩頭,精緻的臉蛋乾淨得一塵不染。唐亦天可以想象到摸上去的手感是光滑而細膩的。他輕咳了一聲,既是回應電話那頭的人,也是回應眼前半夜敲門的人。只是電話那頭的人好敷衍,眼前的人卻不容易打發。她抽了抽鼻子,能看到肩頭微微打顫,看樣子是冷了?她拿過夾在懷裡的包,從裡面抽出厚厚的一疊錢,在他的目光還在她肩頭流連時塞進他手裡。韓念一甩長髮,徑自就往臥室走,&ldo;房費‐‐臥室,一晚。&rdo;唐亦天匆匆掛了電話,走進臥房一看,那個自信滿滿的小女人已經在他的床上睡成了個大字型‐‐標準的韓念睡姿。那時候他總笑她,&ldo;你這樣睡,以後生了孩子不得把孩子踢下床啊。&rdo;唐亦天抬手揪了揪眉心,驅散本該忘記的一切。床上的韓念已然入眠,淺淺的呼吸聲在夜晚格外清晰。他不禁苦笑了一下,原來是他念念不忘,而她早已忘卻得乾淨。他和韓念就這樣裝作一切都沒發生,是否就真的能夠重新開始呢?唐亦天不信。抬手刷地一把掀開被子,韓念猛然嚇醒,張皇地坐起身來,寒意從足尖一點點向上蔓延,猶如蟻爬。&ldo;你……幹嘛?&rdo;唐亦天把被子一丟,目光從她潔白的腳面遊走向腳踝、小腿、膝蓋……&ldo;你記性再差也該記得你是憑什麼走進這個家門的。&rdo;他說著抬手一扯,掐著她的腳踝一拽就把她拖到床尾,立著身子低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