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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娘！”秋景此時早就沒什麼主張了，他這輩子，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害怕。大夫在給豔娘把脈，“快生了，準備吧！”大夫下達了指令，“你出去吧！”豔娘被疼痛折磨著，說話也顯得沒有什麼力氣，秋景聽她說的這句話，感覺好像什麼東西哽在喉間，覺得心一直劇痛，他從來沒有這麼深刻的體會到，豔娘，他的女人，此時離他越來越遠了。秋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走上前，想要拉住豔孃的手，也許他可以說出挽留的話，甚至是懇求的話，可是其他人沒有給他機會。“出去吧！男人在產房不吉利的。”接生婆和姑媽一邊說，一邊把秋景往外推。屋外的冷風吹過，秋景有瞬間的怔忪，有點不相信此時自己的境遇。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宋青山和鄭建功也得到了訊息，都過來陪著秋景。姑父張春和東哥都擔心秋景這麼吹冷風會病倒，把他拉到了隔壁。平兒也醒了，知道嫂子要生孩子了，還很高興，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這麼緊張。直到很晚了，張嫂子才領著平兒去睡。“師傅，這女人生孩子不是要喊要叫的嗎？怎麼？”鄭建功很奇怪，為什麼只有接生婆和姑媽鼓勵豔孃的聲音，反而沒有豔孃的動靜呢？秋景沒有回答他，豔娘就是一個這樣要強的女人，可是這樣的她，反倒讓秋景心疼不已。天亮了，又黑了，大夫進去了，說是孩子有點大，難產！此時躺在床上的豔娘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一天兩夜已經讓她沒有什麼力氣了。“姑媽，你去叫秋景進來。”豔娘說話的聲音已經很小了，姑媽此時也是一臉哭意，“好，我去叫。”姑媽不敢在豔孃的面前掉眼淚，答應了一句，趕緊出去叫人，現在也沒有那麼多的禁忌了。秋景呆呆的坐在那裡，姑媽來叫他了，宋青山推推他，他才反應過來。“怎麼了？”兩天的時間，秋景顯得非常的憔悴，目光也呆滯，“豔娘找你，她叫你進去，你……快去吧！”姑媽說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可是沒有到最後時刻，她還抱著一線希望，“不是說男人不讓進產房嗎？”鄭建功傻傻的問了一句，雖然大家誰也沒有說出來，可是所有的人的心裡都有了那樣的想法，“閉嘴！”宋青山呵斥他，“好。”秋景急急忙忙的往豔孃的房裡趕，房裡的接生婆和邢嫂子都是滿頭大汗，一臉的焦急，秋景衝進來，一下子就跪倒豔孃的床前，拉住了豔孃的手，豔娘額上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溼了，秋景把豔孃的溼發撥開，又理了理，他從來沒有見過豔娘這樣狼狽，他的豔娘從來都是整齊的，乾淨的，清爽的，哪怕是吵架，都是那麼神氣十足。“豔娘，你會好的，你會好的。”秋景不知道是在唸叨給自己聽，還是在鼓勵豔娘，又一陣疼痛襲來，豔娘瞬間攥緊了秋景的手，讓他一驚，“你要堅持住豔娘，等你生下他，怎樣都行，只要你一句話，我什麼都聽你，只要你平安，我可以一輩子都不見你，我發誓，只要你平安。”“你以前要是這麼說，我怎麼會要和你和離呢？”豔娘此時反倒不那麼生氣了，也不怨恨了，她看到了秋景臉上的擔憂，看見了他眼中的淚水，看見了他的恐懼，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母親，此時此刻，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孩子。“秋景，我要是死了，你可以對孩子好啊！就象愛我一樣愛她，不要溺愛，不要怨恨，知道嗎？”豔娘懇求他，“不，不……”秋景的臉色此時慘白，他不敢那麼想。“還要照顧武家的兩個孩子，知道嗎？”豔娘這算是交代遺言了，“不，豔娘，你要你的孩子有個後孃嗎？她會虐待她，罵她，不給她飯吃，豔娘……”秋景在心裡發誓，只有他們母子平安，他願意付出一切，放棄一切。“打她？罵她……不！”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豔娘大喊了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嬰兒的哭聲“哇……哇……”豔娘先是一陣輕鬆，可是隨之而來依舊是疼痛，孃的，是兩個。“哎呀，生了，生了，快來看啊！”聽著這麼多的人在耳邊說著，喊著，當第二個孩子也出來的時候，豔娘漸漸的沒有了力氣。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以後的事了，豔娘沒有想到自己還可以醒過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渾身不但痠疼，而且沒有一點的力氣，嘴巴也幹，看見她睜開了眼睛，秋景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這次是真的。“醒了？”秋景的聲音很沙啞，他坐到豔孃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蒙到自己的臉上，豔娘沒有力氣說話，也沒有心思反抗，就如同一同經歷的了一場殘酷戰爭的戰友，死裡逃生感慨太多了。豔娘感覺到了手心的溼意，他哭了，豔娘沒有想到他會這樣，秋景是什麼人，象鐵一樣的人，竟然也為自己流眼淚。突然豔娘感覺那淚水是這麼燙，燙的她不知所措。“孩子們好嗎？”豔孃的聲音很小，可是秋景還是聽見了。“很好，我找了兩個奶孃，你可以安心養身子，大夫說你這次生產，身體傷害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