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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瞞自己。可是,父親又何故要拿這種事來騙自己,即使憤怒自己想將資源盡數拿給孟亦,也不需編造件“剜心”之事來教訓他。抱著這種想法,他坐在房間角落,低著頭,將面容隱在了陰影之中。一刻、兩刻……隨著時間的推移,柳釋漸漸開始自我懷疑,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過那事。與此同時,似乎真如父親所言,他的記憶只是服下藥草後暫時忘卻,此時,被封存在深處的記憶緩緩甦醒過來,腦海有總有些畫面倏而閃現又消失,一時間難以捉摸。記憶甦醒的過程漫長而難熬。曾經被刻意抹除的畫面變成了支離破碎的記憶碎片,緩緩塞滿了柳釋的腦海。新舊記憶混雜在一起,糾葛纏繞,辨認不清,有與孟亦初見時的場景;有後來他們二人相談甚歡、把酒言笑的場景;也有他數百年後第一次見到應霜平時的模糊印象……最後,他看到自己手中正拿著一柄劍,自我掙扎,遲遲下不了手,卻不知怎的,那劍自己脫離了原本的軌跡,刺破了一個人的胸膛,又輕輕一攪,一顆心便被完整的剜了出來。紅光瀰漫,滿地的血紅色,曾經的摯友孟柏函躺在血泊中,雙目彌散失神。耳邊有誰說道:“時間緊急,霜平病疾又發,已不能多等,我需得現在就為他移花接木,換了元嬰。”然後柳釋看見“自己”一聽說那應霜平病疾發作,便心急如焚,不再看向那躺著的人,魔障一般急匆匆跟著玄溫,帶著剛取出的元嬰去為應霜平治病。被人為扭曲的真相,是殘酷的血色。柳釋坐在牆角,只覺頭部一陣劇痛,如同被人拿著武器撬開了腦殼翻攪著。他的面容變得猙獰,額間汗流不止,喉嚨中發出陣陣壓抑痛苦的怒吼。良久,磨人的疼痛過去,柳釋在劇痛過程中散開的頭髮被汗浸溼,披散在額前,他透過凌亂的髮絲看向窗戶的眼睛中是從未有過的清明。終於,都想起來了。他想起來的,不僅僅是被靜心蓮抹去的回憶,還有被表象所籠罩的真相。原來,他一直歡喜的、愛慕的,都只是孟亦而已。他所有自以為是的真情,都不過是被人為轉移了物件。怪不得,怪不得他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心悅應霜平的,也想不起他們之間有什麼或刻骨銘心、或平淡悠長的回憶。因為所謂的“感情”都是虛假的,本該是屬於另一個人的,又哪來的回憶。自己潛藏在心中數百年的對孟亦珍視愛護,滿腔熱血與隱忍的愛意,都在某一日忽然轉變成了對應霜平沒由來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