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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瘦小稚嫩,頭上扎個小髻,面上還沾染了灰塵,可憐巴巴,用力踮起腳尖欲來搶我手中的糖葫蘆,也不過只扒在了我膝蓋的位置。而後我將你抱起問你願不願意跟我走,你傻呵呵地便應了我,從此以後我教你修行,帶你入魔。小時候的你定然還很乖,會哭會鬧會笑,紅著眼睛拽著我衣角怯生生地叫‘師父’,後來某日你會和我一起在南陸景星域的莽原上撿到這隻愚蠢的鵝,你對它雖然嫌棄,卻還是歡喜的,於是我們便日日帶著它,逍遙修真界,踏遍無盡山河,直到有日共同飛昇。”於是你便不會遭受剜心之痛,剖腹之苦,幾十載輾轉蹉跎,不得安生。孟亦聞言抬眸,兩人相視。聽到魔修提起自己,白鵝揮動翅膀落在了兩人之間的石桌上,飛動過程中還掉了一根潔白的羽毛。孟亦看了眼那根羽毛,將它撫落,白羽飄飄搖搖,顫顫巍巍,落在地面上。蠢鵝呆叫一聲,便跟隨著自己的羽毛飄落的軌跡跳了下去。孟亦終於開口說話——“故事不錯。”所有以“假如”起承,開始緩緩講述的故事,都能有完滿的結局。因為是假。魔修聞此輕嘆一聲,嘆息中帶著少許笑意:“聽聞小亦兒如此一說,本尊忽而有些嫉妒啊。”嫉妒你涉過的秀麗山水,看過的煙火人家。嫉妒你親手斟滿的酒,與相伴飲酒的人。而最嫉妒的,是曾被你仰視過的背影。“嘖嘖,幼時的小亦兒一定非常惹人憐愛,該要好好寵上一寵才是。”那時他還沒有像現在這般遭受許多苦楚。沈五淵心中自嘲,活了千年,也恣意不羈了千年,像是虛耗了一般,乏而無味,全然不如九曲峰上匆匆幾次回眸。甩開心中思緒紛紜,沈五淵舉起酒杯,笑道:“這杯敬你。來日不論各種光景,自仗劍隨行。”言罷仰頭飲盡杯中烈酒。今世不要神藥無念,也不需凌駕眾生,唯願看你自在。 孟亦自失了心,又與無念相容, 便極少有情緒上的波動, 對於人在特定時刻深刻複雜的情感, 他可以解讀理解, 卻無法感同身受。總是調笑著的魔修正經起來嚴肅的不像話,他一番言語極盡赤誠,今人信服。孟亦無法動容, 卻心懷感激。他想這魔修應當是將自己引為知交的,因此才相助若此, 但是他又不明晰究竟是在哪個節點, 魔修有了如此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