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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交女朋友之前,蘇北沒少跟著去, 那時候蘇北還小,約莫上小學的年紀,對那些實在不感興趣,但又不想一個人待在家裡,於是就跟著,蘇櫟慣常買一大桶爆米花塞她懷裡, “吃不完不許嚷著走,聽見沒?”明明是有求於人,還惡狠狠地威脅她。蘇北懶得和他計較,就抱著一顆一顆吃啊,吃到不想吃,就歪著頭睡覺,睡醒來看兩眼,有時候倒也能看得津津有味。蘇北雖然不是很喜歡哥哥看的電影,但還是很喜歡電影院的,燈光暗下來,只有螢幕的光在閃爍,身邊的人互相看不清,在兩個小時的電影裡沉浸或者走神,就像在另一個世界走了一趟,那感覺還是很好的。後來哥哥談戀愛了,也開始看別的片子了,但是他每次都帶著女朋友去,蘇北就沒再和他一起去看過電影。蘇北那時候就老是問蘇櫟,“為什麼你這麼熱衷和女朋友去看電影啊?”他說:“你不覺得黑漆漆的地方,很容易培養奸|情嗎?”蘇北就“咦”一聲,罵一句,“變態啊你!”他得意晃著腦袋,“小孩子家家的,你不懂。”上中學之後,蘇北就不常去電影院了,沒人帶她去,她也不喜歡一個人去。倒是高三那樣緊張的時候,和陳雅婷梁靜一塊兒去看過電影,新上映的愛情片,滿屏都是高顏值的鮮肉和小花,看著還是很養眼的。雖然零班都是些學習好的學生,但架不住全天下少女都有少女心的時候,梁靜那時候特別迷一個男明星,在電影院裡一臉花痴,又哭又笑,陳雅婷一臉看透紅塵的師太樣子,對她這行為表示了由衷的鄙視,蘇北還好,只疑惑說:“為什麼會喜歡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人?”梁靜捧著一顆粉紅少女心兩眼放光地說:“他不是我喜歡的人,是我的信仰。”為了他,梁靜還報考了新聞系,說畢業了要當記者,說不定以後就能見到他了。也不知這奇怪的理論是從哪裡聽來的。有時候甚至痛心疾首地表示為什麼自己沒走藝術生的路,說不定就能考個電影學院,當他小師妹了。蘇北對她這兇猛的失智一般的想法表示不能理解,估計她爹媽聽見也要氣死。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燕大新聞系分數線特別高,最後幾個月梁靜頭懸梁錐刺股,終於還是考上了,第一個志願第一個專業,比錄取線高了十三分。而蘇北是保送到燕大計算機系的,陳雅婷沒什麼喜歡的專業,她習慣跟著江坤的腳步,可是突然,江坤原地不動了,她就不知道腳步往哪邁了,最後和蘇北一樣選了計算機。蘇北是保送上去的,沒參加高考,據說今年數學特別變態,但是陳雅婷考了143分。“有一半是他的功勞,我以前最討厭數學。”分數出來的時候,陳雅婷笑著說。蘇北從那笑中讀出了幾分苦澀的意味,小心翼翼問了句,“人找到了嗎?”陳雅婷搖搖頭,“不知道,他爸搬走了,他媽早就改嫁了,我往哪兒打聽訊息去。”蘇北點點頭,有點兒心疼陳雅婷,以前總不知道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人這樣要死要活,可真正愛了,就覺得做什麼好像都不奇怪了。如果要是小叔突然不見了,她大概是會瘋的。無數前輩證實,時間的強大能抹平一切,再重要的人到最後都會變成過往雲煙消散,但是身處漩渦的人依舊會迷失在那漩渦一般的過往裡,找不到通往未來的路。哦,扯遠了,剛剛在說電影來著。燕北市的茗山大街,新開了一家時光影院,三樓有幾個小影廳,每天晚上八點會播一些老片,稱為懷舊專場,今晚播的是一部很老的恐怖喜劇。陸崇南帶蘇北去附近吃飯,吃完飯出來隨便逛著遛食,然後就順便進去坐了坐。廳很小,擺了三排的高背沙發座,座位與座位之間幾乎隔得嚴實,像是小隔間,座位很寬,兩個人能一起坐進去,但稍微有些擠,所以兩個人捱得很近。陸崇南今天去上班了,還穿著西裝,他脫了外套,蘇北幫忙抱著,坐在他身邊,兩個人幾乎腿挨著腿。蘇北穿著裙子,他穿著長褲,空調開著,蘇北只覺得冷,就忍不住往他身邊湊,他似乎發現了,很自然攬住了她的肩,蘇北就整個靠在了他懷裡。蘇北腦子裡一直在想蘇櫟的“高論”,黑漆漆的電影院,的確適合發展點兒奸|情啊!陸崇南買了爆米花和可樂給她,蘇北抱著,但剛吃過飯,實在也吃不下,只偶爾往嘴裡填兩顆,緩解一下緊張的神經。片子很經典,搞笑的地方很搞笑,可恐怖的地方也是真恐怖。後來,螢幕徹底暗下來,然後突然又亮了,哐哐哐,鏡頭三級跳,一步一步拉近,然後死人的眼睛,突然睜開了,畫面裡有尖叫聲,隔壁的座位上也傳來尖叫聲,蘇北膽子小,強裝的鎮定也土崩瓦解了,雖然沒有像隔壁小姐姐一樣喊得驚天動地,但還是死死地把臉埋進他懷裡,再也不抬頭了。陸崇南覺得好笑,低聲哄她,“乖,不怕!”都是偽科學,蘇北安慰自己,可也架不住神經異常繃緊,這能自己控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