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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藥忽然想起一個她以前就想問茶仙的問題:“茶仙,你答應師兄來這裡照顧我,你的家人會擔心嗎?”“和我配套的茶杯很早就碎掉了,它們連靈智都沒有,保護不了自己。”大約是談到了傷感的事情,茶仙終於沒有用那種把好幾個音都拖得很長的方式說話了,“不過說實話,像我們這種物靈大概是沒有親戚這一說的。”“那……你的朋友呢?”阿藥問道。茶仙沒有說話。阿藥覺得茶仙並不開心。只是她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敢貿貿然去安慰他。“那天師兄讓你照顧我,你為什麼答應了呢?”片刻後,她又問道,“我聽琵琶說過,妖怪都很喜歡自由的。”這個問題茶仙回答得很快:“拓郎長得實在是俊俏。”阿藥也覺得師兄長的好看,如今聽茶仙也有相同想法,不由感到與他惺惺相惜,稍稍坐直了身子,雖然為了防止打擾到別人而放低了聲音,但是依舊能夠聽出她言語中的興奮:“師兄不僅好看,而且特別厲害,我以後也要和師兄一樣。茶仙,你也幫我好不好?”“人家只是個茶壺,在這方面可幫不了你什麼。”茶仙說道。他這樣一說,阿藥愣了一下,想起另一個疑問來,問道:“茶仙,你既然成了仙,為何不化形呢?”“為什麼要化形呢?”茶仙問道。阿藥被他的反問鎮住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茶壺緣何要變成人的模樣呢?茶壺緣何不能只是個茶壺呢?“再說若是化了形,他們不就當我是朋友了嗎?”茶仙說的話讓阿藥有些困惑,“把你當朋友不好嗎?”“當然不好。”茶仙回答道,“他們把我當朋友,我不就得把他們也當朋友了嗎?如果朋友不在這世上了,不就是一件悲傷的事了嗎?我為什麼要讓自己悲傷呢?”他說道,“還是當一個茶壺好,誰會把一個茶壺當朋友呢?沒有朋友,也沒有情人,就不會難過了。”當他不用那奇怪的方式說話的時候,說的東西真是讓阿藥感到有些難受,她往後縮了縮,把一半的地鋪讓給茶仙。茶仙也不推辭,小短腿飛快地動了幾下,往地上一縮,像烏龜縮排殼那樣把自己縮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茶壺,片刻之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伸出手臂把被子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不一會兒就呼呼地打起了呼嚕。阿藥看著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位朋友,心想這打仗也算是大事,即便有師兄在一定能獲勝,她或許也該同他說一聲吧。還可以問問他的意見什麼的。作者有話要說:夭壽嘍!茶壺爬到阿藥床上去了!琵琶:……吃我一招怒空摘星!反正在分享了阿藥的軍旅見聞後茶仙就成為琵琶除了楊素以外最討厭的傢伙了。是的,沒有茶壺,阿藥根本想不起來要和墮神闕說這件事,和師兄在一起的時候哪有時間和筆友寫信啊。未來的妖皇簡直可憐。 “簡直是胡鬧!這哪裡是打仗,分明是送命。”“那是你師父有病!”依照她對她和墮神闕的交情的認知,她覺得對方會擔心,但沒想到他居然激動到了這樣的地步。那些字跡潦草放縱,起落之間沒有停頓的痕跡,兩句言語皆是一氣呵成,若不是在這半年裡她的眼力和書法進步很快,還真不一定能認清楚。顯然,這並不是深思熟慮後的故作擔憂之詞。阿藥感到自己的良心在痛了,她正想回話,忽然感到外部風聲一變,帳外的兵士都從“走”變為“跑”,奔跑聲中還摻雜著各種叫喊,大約是陳兵打過來了之類的內容。阿藥匆匆丟下了筆,隨手把本子合上,提起自己的黑棍向著師兄的方向衝了過去,有兵士攔住了她,說道:“藥姑娘,韓將軍說了,讓您在這裡等著,他和拓公子會解決一切的,請您不要擔心。”阿藥跺了跺腳,她想要去幫助師兄,又擔心自己過去可能會壞事,只得求了那兵士允她在離戰場最近的安全位置等候。這個請求大概是在韓騰應允的範圍內,因此兵士很快帶她到了一處視野較好的高低,能夠清楚地看見整座戰場。那是一副非常令人揪心的景象:無邊的平原之上沒有一點綠色,只有白灰色的荒草在不安地搖曳著,在阿藥視野的右方有一座小小的山丘,山丘的頂部立著一匹高頭大馬,馬上是全副武裝計程車兵,他的身邊只跟著兩個人,但在他的身後,在山丘之下,有上萬的軍馬密密麻麻地擠在一塊,躁動不安又極為剋制地在沙地上摩挲著鐵蹄,只要主人的訊號到來,它們立刻就會狂奔出去。而在山丘的對面——也就是阿藥視野的左邊,她只能看見零星的幾個黑點,韓將軍戴上了能遮住全貌的頭盔,騎在一匹黑色的馬上,在他的身邊……阿藥一時有些認不出她的師兄了,他戴著遮擋住面容的兜帽,收斂起了素日裡溫和的氣息,但似乎也沒有阿藥想象中的殺伐之氣,他的身上沒有一絲感情在流淌。‘也許是因為站得太遠了吧。’阿藥這樣想道。她真害怕那種缺乏感情的麻木是師兄無力應對眼前戰局的認命。雖然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