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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看了他一樣,忽而笑了兩聲,扶額說道:“你也不必多想了,我名為阿藥,確確實實是女子之身,所氣所惱的是這些人對於女子的蔑視。我原以為只有他們這些淺薄之人如此,沒想到像你這樣器宇不凡的英雄人物也不認為這種偏見是錯誤的,看來你們這裡的問題甚是嚴重。”雅狄王恍然,心想這女子恐怕不僅不是碎島之人,甚至可能不是四魌之人,因而對碎島風俗完全不瞭解,因而才會為這四魌界人盡皆知的風俗而大動肝火。為避免無謂衝突,他以在君王中少見的好耐心繼續解釋道:“足下有所不知,我碎島的女子與外界女子不同,她們生而不具備繁衍之能,於碎島無益,因而地位較低。碎島對碎島女子之見地與對外界女子之觀感截然不同,還請足下千萬不要誤會。”聽聞此言,阿藥一時語塞,並非是因為她贊同對方的言論,而是對方觀點之荒唐讓她難以接受,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因為顯然這種偏見已經根深蒂固得和人要吃東西才能活的常識一樣了。再精妙的言語也沒有辦法打破常識,只有例項才具有說服力。要證明“人要吃東西才能活”是錯誤的,就要找一個不吃東西也能活得好好的人,而要證明“不會生育的碎島女人不值得被公平對待”,就要讓人看見女人除了生育以外的價值。儘管這種“證明”理應是沒有必要的(甚至可以說是對這不公具有妥協意味的),但若是真的要改變這裡的現狀,它又確實是必要的。只有先將此地女子的地位提高,才能讓“所有生命生來平等,與能力、用途全無關係”的觀念站得穩。至於對這種現象視而不見……這個選項從來不在阿藥的考慮範圍之內。她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進行一定的妥協,但在眼下,她實在沒有這麼做的必要。人與妖之間的不平等是沒有道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不平等也是沒有道理的,她維護前者,自然也會維護後者。這不是什麼閒事,而是不容忍受的罪惡,若是沒有能力也就罷了,既然有力量,怎麼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離開?要想提升碎島女性的地位,就要提升她們的能力,就要給予她們與男性同等但更適合女性的受訓機會,而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得到碎島王者的准許。鑑於這位王者也有著與他的子民們一樣的價值觀,阿藥覺得自己得換個切入口。“算了,我也不想和一個國家結怨,總覺得會很麻煩。”她故作散漫地說道,“我可以把這些人恢復,不過,出於對您的欣賞,我想提醒您一句,我這樣做了以後,對您可是有害而無益。”“此話怎講?”“這些人代表的既是這個國家不可動搖的信仰,自然擁有能夠影響國家的權力。”阿藥輕笑著說道,“他們說王樹需要供奉,人民自然就會獻上供奉,他們說王樹要國王祭天祈福,國王自然要祭天祈福,他們說什麼什麼人是王樹的敵人,王自然就要帶著軍隊去掃除禍害。只是啊,不知道到時候王手上沾的鮮血是屬於王樹的敵人的,還是屬於王樹殿的敵人的。這些人對於王樹而言真的是必須的嗎?我對這些人出手,王樹可有表現過任何不滿?它的樹葉可曾泛黃、凋零?天道本就無情無語,為何總有人要假借天道之語佈下這樣那樣的規矩?”“如果玉珠樹吸取王樹靈氣的傳言是假的,今日之後,您打算怎樣面對衡島之人的靈魂呢?” 殺戮碎島的海面和東海很不一樣。東海的海水近乎黑色,在大多時候都安靜得如同一位垂暮老人包容著海中一切……也包括兇狠的妖魔,一旦海上游人進入了不該進入的海域,便是滅頂之災,而當東海發怒的時候,即便是強悍如鯤,也不敢輕慢。碎島的海水顏色很淺,白色波濤從未間斷,好似充滿活力的年輕人,海上的天空更是一碧如洗,時不時會有海鳥俯衝向海面,貼近後又再一次衝入高空,口中已多了一條鮮魚。如果這裡沒有那令人作嘔的偏見,阿藥定然不吝於用熱情洋溢的文字來讚頌這塊地方。可既然那種偏見確實存在,眼前這片美景倒也多了幾分悲傷了。她看著雙宿雙飛的海鳥、看著海水之下結伴嬉戲的魚兒,自那般如膠似漆的模樣中看不出明顯的尊卑之分,心想當真是人不如鳥獸。“到,到了。”替她划船的船伕戰戰兢兢地說道,他就是當初那位目睹了王樹殿事變的全過程、被阿藥放了一馬任由他去送信的那一位士卒,心有餘悸的他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前面,前面就是衡島了。”“果真是山靈水秀之地。”阿藥踮腳望了一眼後感慨道,“多謝你了。”“不不,不敢。”船伕哪裡敢惹這煞神,一心只想著快些結束這任務早些回去。阿藥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也沒有難為他,丟給他一些珠寶便讓他回去了,碎島的貨幣雖然與大隋不同,但漂亮稀奇的飾品在這裡也同樣是值錢的,阿藥在出發前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身上本就帶了一些這種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