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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湖談了一場,心境放寬許多,覺得只要自己是一心一意愛著丈夫,而吳應熊也還疼愛自己,其餘的就都不重要,便把這件事忘了。沒想到綠腰真的找人跟蹤了額駙,而那人竟死了,他是怎麼死的?他的死,和跟蹤額駙這件事有關嗎?倘若有關,又是何人所為?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問了句和紅袖同樣的問題:"那人是怎麼死的?是意外嗎?""是,是被人捅死的。"綠腰舌頭打結,顛三倒四地說,"有人看見他的屍首漂在河裡,撈起來,後背上有把刀,是被人從後面捅死扔進河裡的,都死了好幾天了。"那便不是意外了。是有人殺了他,還把屍首扔進河裡去。一個小小的護院家人,什麼人這樣恨他?會不會,是他的跟蹤『露』了形跡,於是,被殺人滅口?是誰呢?額駙?還是與額駙會面的人?建寧心煩意『亂』,隱隱覺得丈夫瞞住自己的事遠比府外藏嬌更加嚴重,那就像埋在深井裡的秘密,知道比不知道更危險。而從紅袖和綠腰的神態中知道,她們的心裡,也和自己有著同樣的猜測,卻誰也不敢將心中的懷疑說出口。主僕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還是紅袖先開口,哆哆嗦嗦地問:"格格,要不要報官哪?"建寧略微沉『吟』,問道:"那個武師家裡,還有什麼人?"綠腰一邊發抖,一邊努力回想,艱難地回答:"只有個老孃在鄉下,京城再沒有親人了。"建寧點點頭:"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不必報官,說給吳管家,把李柱兒好好葬了,多給點撫卹,讓人把骨灰送到鄉下給他老孃,就說是得急症死的。"停了一停,又說,"還有,傳我的命,馬上備車,我要進宮去。"她必須馬上見到平湖。只有平湖才能安撫她心中的不安,替她看清楚所有發生在額駙府外面的事情——即使看不清,也會告訴她該如何面對這宗意外,尤其是,在意外發生後,該如何面對她的丈夫。然而來至景仁宮,建寧還來不及說明來意,就聽外邊高聲稟報"皇上駕到"。平湖還沒怎的,建寧已經先喜得迎出來道:"皇帝哥哥來了,可是知道我在這裡,特地來看我的嗎?"順治已經大踏步地進來了,看見建寧,微笑說:"十四妹,你來了。""原來不是衝我來的。"建寧笑,"皇帝哥哥,可是找平湖有話說,我要不要回避呀?"順治恍若未聞,臉上帶上一種古怪的笑容,顧自在茶案旁坐下,親自尋了一隻汝窯青花九龍杯出來,卻又並不遞給宮女,只握在手中把玩,呆呆地出神。平湖忙命宮女換茶。順治道:"不必另沏了,我聞著這茶就很好,何必又沏?"這才放下杯子,平湖親自把壺,斟了一杯。順治啜了一口,點頭讚道:"好茶!"建寧笑道:"不過是龍井,又不是沒喝過,何至於此?皇帝哥哥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啊,已經許久不見你笑了,終於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