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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們平時懶散,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倒是挺有紀律性和團隊感的,站得像一棵棵小白楊似的,舉著小紅花變換隊形的時候喊得虎虎生威。厲海蹲在看臺上看他們演出,時不時拿著大喇叭,讓個別小朋友注意動作以及提醒小小班的同學不要躲在陰涼地方玩蚯蚓。終於在烈日當頭的時候,最後一個大合唱節目《紅星閃閃》也表演完了,老師們組織著小朋友按班級回教室吃飯睡覺,厲海也滿頭大汗地拿著大喇叭走下看臺。邁進樓門口,小橘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他最近說話進步神速,抓著厲海手裡的大喇叭,按開開關對著說話的地方大聲喊:“橘!橘!橘橘!”聲音震得厲海耳朵疼。他拿回擴音器,敷衍地誇了他兩句:“厲害厲害。”小橘不依,跳著高還要大喇叭,皺著鼻子像個發怒的貓仔,沒什麼震懾力。“小橘!”小小班的張老師及時解圍,一把抱起小橘往教室走,哄他說午飯有雞腿,去晚了就沒了。走兩步又回頭給厲海安排差事:“厲老師,你去庫房清點一下明天的茶點、水果啊,看還缺什麼感覺去買。”“哦,好。”厲海應了,去洗了把臉,徑直上了二樓的庫房,一推門就感覺到一陣陰涼,比外面的大太陽照著舒服太多。他找到庫存本,拖了個小馬紮坐下,看見窗邊飛舞的灰塵被陽光映成了金色的顆粒。厲海咳了一聲,翻著最近的紙頁,看著這周採購的專案。給參觀領導們喝的茶都是蕎麥茶,簡樸。給學生家長準備了知名便宜品牌的礦泉水,節約。給小朋友買了小袋包裝曲奇餅乾和甜牛奶,合理。咦?這怎麼還有箱可樂呢?小朋友正是身體發育的年紀,怎麼能喝這麼不健康的飲料?會缺鈣的。厲海走到貨櫃前,找到了那箱不健康的可樂,打算問問採購老師是想怎麼處理這箱飲料。窗外經過了灑水車,萬年不變的音樂聲傳到屋裡:“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厲海邊對貨,邊跟著哼唱:“春風啊春風你把我吹綠……呸,這什麼鬼歌詞。”他把貨都數了一遍,沒覺得有什麼不合理的,於是坐在小馬紮上跟那箱可樂對視。屋裡的陰涼和窗外的熾熱形成鮮明對比,厲海睏意來襲,倚著牆壁眯了會兒眼。手機忽然震動了下,他立馬睜開眼看資訊。呼——溫輕這個沒良心的,可算聯絡他了。溫輕:“昨天當幫我個忙。”厲海:“???”溫輕:“你不是喜歡我麼。”厲海:“那你喜歡我麼?”溫輕:“你幫我,你也沒吃虧。”什麼啊?溫輕這是欲擒故縱?拿他當備胎?配合她演戲?厲海回想昨晚的種種,只能猜想到溫輕是在趙暖陽和陳恪仁面前故意這麼做的,圖什麼啊?氣趙暖陽?莫非趙暖陽看上他了?再一想,趙暖陽那副吃瓜群眾的嘴臉不像是裝的。那就是氣陳恪仁?表兄妹倆虐戀情深,苦於世俗和法律的枷鎖無法在一起,所以溫輕出此下策想讓陳恪仁死心?這好像有點兒靠譜。但是憑什麼拉他墊背啊?他一五講四美好青年,大熱天還看著孩子排練為我軍獻禮,憑啥他得當備胎啊?厲海義正言辭地回覆她:“你知道在我們村形容你這樣的行為是‘婊裡婊氣’麼?”溫輕:“哦。”她還“哦”?!她還這麼雲淡風輕?!厲海:“你沒有權利親我!”溫輕:“對不起。”對不起?!她覺得親了他是對不起的事情?!這是對不起能解決的事麼!她得負責!負責才對!厲海胸口一股子邪氣沒處發洩,站起來徒手撕開可樂箱子,“啪”的一聲開啟一罐,仰著頭監守自盜地喝起來。溫輕一定在“如何氣死你不想搭理的人”高階班進修過,每句話都讓人想捶地。喝了半罐肥宅快樂水,厲海覺得沒那麼暴躁了。他認認真真地、一字一頓地問溫輕:“那現在要怎麼辦?”這個演出是就一場還是好幾場,後面他是要繼續配合她還是……呸,他幹嘛要配合她!溫輕給他回了句:“以前怎樣,以後還是怎樣。”以前?以前不是他追她,她拒絕麼?讓他繼續追?他那不是賤得慌麼,明知道人家拿他頂鍋,還上,傻麼?灑水車繞了一圈又回來了,《小草》迴圈播放著:“春風啊春風啊你把我吹綠~”吹個錘子!厲海又開啟一罐,咕咚咕咚。聽說可樂這玩意兒發明之初是治病用的,厲海覺得療效不錯,他又鎮定了不少。他倒要看看溫輕還能說出什麼混賬話來。厲海:“那我們現在算什麼?男女朋友?”溫輕:“算是吧。”厲海:“你利用我怎麼還這麼不情不願的?”溫輕:“你隨時可以提出中斷這個關係。”隨時?中斷?厲海把這句話反覆看了好幾遍,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是玩他唄?他惡狠狠地回道:“我不!”剛才還算挺有耐心的溫輕,這次沒回他,半天都沒回。厲海盯著手機長呼一口氣,很有骨氣地也沒再找她。蹬蹬蹬的腳步聲傳來。厲海扭頭看向門外,正對著的樓梯盡頭露出個小腦袋,又是小橘。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