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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做完最好。何況她這次還不只是個小麻煩。癌症,怎麼聽都是要投入巨大精力、財力去治的病,她不想拖累厲海。辦理交接的那天,她在警局遇見了厲海,他站在過街長廊上笑著張開手臂,像是溫暖的陽光一樣。可她只覺得那笑容晃眼,晃得她想哭。她跟他說了分手,說完便後悔了,她看見厲海難過離開的背影,想著自己為什麼不能自私一點兒?如果她真的活不成了,那活著的時候為什麼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呢?可也只是想想,她習慣了把話憋著,除了哭也沒什麼宣洩的辦法。在一起又怎樣呢?活多久還說不準,治病多麻煩也不知道,未來還有潛在的被報復的可能性。厲海那麼好,幹嘛要他跟自己一起受罪呢?他就該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地活到長命百歲。回到江城,報道之後局裡就給她安排了江城最好的醫院儘快安排手術。知道她不想告知家裡,還讓兩個新入職的同事來照顧她。她感覺自己像是個做了好事的英雄,只是晚上睡不著覺坐在床上哭的時候她又不想當這個英雄。她有個盒子,裡面有厲海送她的紙青蛙,紙兔子,還有一隻糖紙鶴。她把兔子吹得鼓鼓的,再放了氣壓平放好。吹得次數多了,紙兔子不夠結實,摺痕的位置破了,再也鼓不起來。她攥著破兔子撇嘴,哭都哭不出來。主治醫生一直寬慰她,說她得的是預後最好的□□狀癌,治癒率很高,好好調養活到孫子上大學沒問題。可癌症兩個字就像個鐵球壓在心口,總讓人喘不過氣來。她時常會想厲海,想他過得好,又想他過得不那麼好。想讓他哪怕是怨恨自己,也能記得自己久一點。她有幾次想給厲海打個電話,不說話就結束通話,可又自嘲何必呢,還是讓他安生點兒吧。只是沒想到,會在江城再遇見他。更沒想到他的舅媽會跟自己是一個病房的病人。他裝作不認識自己只是淡淡打招呼的時候她心裡酸,但也知道都是自己找的,如果有人這麼翻來覆去地糟蹋自己的愛,她大概早就提刀去砍人了。可他偏偏又要認領了她家屬的位置,在她手術前後幫忙照應。他是要去憑感動中國人物麼?那麼善良幹嘛?他越好,她越喜歡,越喜歡,越不敢耽誤了他。溫輕有一點點自卑,她現在這樣,真的是個大麻煩。她在洗手間照鏡子的時候都不願意多看兩眼自己腫的像豬頭一樣的臉,更不想厲海看見她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