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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宇拓慢慢轉過身來,表情變幻莫測,緩緩地開口,聲音無比平靜,"那天晚上的人是你?"心痛地幾乎彎著腰,易捷費力地搖頭,"不是。"片段的畫面閃過,記憶逐漸甦醒,看著眼前否認的人。不對!那晚那晚上前抓住他單薄的肩膀,"是你嗎?是你對不對?是你!是你!"易捷只覺眼前陣陣發黑,腿軟地幾乎站不住,"不是不是我"不要,不要發現,韓宇拓,求你不要發現完全的黑暗湧了上來,將他拉進了夢的深淵五歲的他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男孩,走前了兩步,接觸到男孩投過來的冰冷視線,就再也不敢往前走了,怯生生地叫著,"韓宇拓"這個名字可能比他自己的名字還記得熟。男孩沒有理會他,轉過身向前走去。看著男孩快消失的背影,猶豫再猶豫,還是追了過去。氣喘吁吁地跑到男孩面前,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卻不敢抬頭看男孩的眼,"還給你。""我不要。"說完又要轉身走開。看著男孩轉過身,心急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聲音已是一片哭意。"不準哭!"男孩厭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縮了縮肩,使勁嚥著口水,想把眼淚也嚥下去。以前男孩雖然也不太理他,自己說十句,常有八句都得不到回應,但但卻不是現在這樣的,絕對沒有這麼明顯的厭惡。不要!他不要這樣!"對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我搶不過你不該去跟韓伯伯要我以後再也不搶你東西了我什麼都給你你別別不理我"抽抽噎噎地說著對方可能根本聽不清楚的話,他將音樂盒往男孩的手裡放。男孩一把揮開了他的手,"我說過我不要。"說完也不理會他的抽噎,轉過身跑遠了。他的眼淚嗒嗒嗒地流了下來,滴在音樂盒表面的玻璃上,陽光照射過來,映出五彩斑斕的光易捷醒來的時候微眯了下眼,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很柔和的亮度。穿窗而入的陽光一束束地斜在眼前,可以看見細小的微塵在其中飛舞,變幻莫測,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易捷就那樣看著光束髮呆,好一會才發現門外似乎吵得厲害。起身走過去開啟門,嘈雜的聲音立刻湧了進來。似乎是兩個人在扭打,易捷看清其中一人的臉時,大吃一驚。"韓宇拓!"跑過去抓過他的手,著急地檢查眼前的人有沒有受傷。本來和韓宇拓扭打的人放開了手,眼神複雜地看了看易捷,轉身走了。韓宇拓回手握住易捷的手,"怎麼起來了?有沒有哪不舒服?""你你"順了順氣,總算問出口,"你怎麼和人動起手來了?"頓了一下,韓宇拓揚了揚下巴,指向那人離去的方向,"我問那個醫生你怎麼會暈倒,他說你只是疲勞過度加上緊張,我不信,要給你做全身檢查,他卻堅持不用!"易捷心一跳,連忙回頭,看著那個越走越遠的背影。回過頭,極力控制臉上的表情,"那個說不定真是疲勞過度呢。"肩膀被用力的握住,易捷吃驚地抬起眼,韓宇拓的眉頭打了個死結,"你怎麼這麼不在意?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暈倒,差點讓我--"韓宇拓的眼與易捷的同時瞪大,話音嘎然而止,像是被什麼燙到似的,韓宇拓一下子縮回手,表情複雜的看著他,然後轉身走開。易捷好不容易壓下狂跳的心,才發現周圍原來站了很多人,紅霞瞬間飛上了臉,閃身進了病房。將掛在床頭的外套穿好,在床邊坐了一會,飛揚的心漸漸下沉,他走了嗎?"咔。"房門開啟的聲音傳來,易捷轉頭看去,韓宇拓站在門口,"出院手續我已經辦好了,我們走吧。"滿心歡喜地跟在韓宇拓身邊,易捷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夢。電梯裡,沉靜的空氣被韓宇拓悅耳的嗓音劃破,"那晚,我會負責的。"身為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說要負責,應該覺得羞恥,覺得勃然大怒,就算不揍對方几拳,也應該轉身就走。但易捷不行,因為說這話的人是韓宇拓,那個他心心念唸了幾乎一輩子的男人,所以他只能感覺到悲哀,滿心滿眼的悲哀。果然是這樣!曾經無數次地想過,如果被他發現了會是怎樣,要麼完全厭惡,要麼就是這樣。但不論哪一種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他才拒絕承認。他一生唯一一次的愛戀,不希望是以負責的形式呈現。但那個夢,那個讓他渾身發冷的夢打碎他所有的堅持。不,不要!他再也不要承受他的厭惡!就這樣吧,他還在痴心妄想什麼呢,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抬眼偷偷打量過去,意外地在那張臉上看見侷促。如果不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自己的心緒更不對,易捷肯定會笑出來的,什麼時候那張冷漠高傲的臉上也會出現這種表情,讓冷峻的五官完全柔化,彆扭的樣子隱約有些小時候那個任性男孩的影子。坐在車裡,彼此都沒有說話,空氣有些悶,易捷開啟了音樂。韓宇拓沒有轉頭,突然開口,"那個音樂盒,就是小時候的那個?""嗯。""這麼多年你一直保留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