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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打在軟棉花上,紀彥勳也沒了脾氣,沉默半晌才悶悶地開口,“我只是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對我居然也有這麼深的恐懼。”“我不是怕你,只是……這一次的情況真的很特殊,我不知道你生氣的程度有多嚴重,心裡沒底,所以才……”紀彥勳實在忍無可忍,心急地打斷她,“你到底哪隻眼睛發現我在跟你生氣的?”“我……心裡感覺到的,你不知道……我最怕你一句話都不說的樣子。”我本來就不會察言觀色,你一言不發的時候,我真的猜不透你心裡在想什麼。越是猜不到就越心慌、無措,最後,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慢慢就變成了怕。沒有哪一個男人喜歡聽到自己愛的女人說怕,紀彥勳也不例外。但此時此刻,他卻非常理解曉諾怕他的原因。她會怕他生氣,說到底還是因為她在無奈絕望的時候放棄了他。雖然是被逼,但也說明她的心還不夠堅強。“要說一點不生氣是騙人的,但我氣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你和可可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你們身邊,答應你的事我也沒做到。而且……因為我的疏忽,導致我父親對你有誤解和偏見。可以想象,他一定跟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可是,我卻連幫你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這樣的我,有什麼資格生你的氣?”在凌曉諾面前,紀彥勳從來都是掏心挖肺,有一句說一句。這長長的一段話說出來並不是為了哄她開心,而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她已經承受了太多其他同齡女孩無法想像的苦,在面對困境時,她首先想到的還是保護她在乎的人。所以,無論她作出怎樣的決定他都不會怪她怨她。滴答滴答……糟糕,好像有熱熱的液體低在手背上了耶。不會是……媽咪的眼淚吧?抬頭瞄了一眼之後,可可的感覺很快就得到證實,“媽咪,你怎麼哭了呀?爸爸不是沒罵你麼?”“我……我這是高興的。”凌曉諾也覺得有點囧,胡亂地抹了一把淚,“我是準備好被罵來著,沒想到……他會跟我說這些。”“哦,原來媽咪是被感動的?”小丫頭真厲害,每次都能一針見血地說到點上。“是。”說高興好像不太貼切,還是這個詞最合適。小丫頭很貼心,在儲物格里找了紙巾出來,仔仔細細地幫媽咪擦眼淚,“就算是感動得也不能掉眼淚哦,眼睛又紅又腫的,會不漂亮了。”“不怕,反正……無論我變得多難看,爸爸也不會嫌棄。”哄人確實需要天賦,不過身邊有一大一小兩個天才,耳濡目染,凌曉諾多少還是學到了一些。凌曉諾可是難得能在自然的狀態下說出哄人的話,卻不想某人一點也不領情,“那可不一定,如果是哭醜的,我肯定會嫌棄!”不僅如此,小丫頭也站出來幫腔,“可可也不喜歡媽咪掉眼淚的樣子呢。”唔,腹背受敵、被兩面夾擊的日子好像又回來了。雖然被父女倆合夥欺負有點小不甘,但這種熟悉的感覺卻讓她心裡格外踏實。他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什麼都不要想了,只管安安心心站在他身後,不,應該是站在他身邊陪著他就是。舉行婚禮的會場距離紀彥勳才住處並不遠,一路上一家三口有說不完的話,凌曉諾都不記得先給媽媽打個電話說一聲。當他們一家三口出現在家裡的客廳時,凌媽媽正在對著曉諾爸爸的靈位跪拜,嘴裡還唸唸有詞地說著求他保佑之類的話。她的專注幾乎已經到了渾然忘我的境地,三個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距離她不到五米遠的地方,她居然一點感覺也沒有。“伯母,我們回來了。”一般來說,這樣的狀況下都是可可站出來打破僵局。但今天卻是個例外,畢竟走了這麼久才回來,中間又發生了這麼多事,紀彥勳還是覺得由自己站出來打招呼比較合適。可能是因為跪了太久的關係,凌媽媽的精神好像有些恍惚,雖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卻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還以為自己幻聽的老毛病犯了。直到可可突然跑過來,跪在她身邊抱著她的手輕輕咬了一口,才讓她徹底回過神來。是她的乖孫女回來了,不遠處還站在她的乖女兒和好女婿。不枉她跪在這裡求了一下午,老天爺總算開眼,給她凌家留了一條活路。只是,她的腿還沒有百分之百恢復,跪了這麼長時間突然站起來,麻木無力肯定是有的。看到她重心不穩差點倒下,凌曉諾好不容易放鬆的心再次繃緊,“媽,您怎麼了?”“沒事,就是跪太久,腿有點麻,坐著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看著女兒臉上頂著厚厚的妝,凌媽媽還是有點不習慣,“先去洗把臉,你這樣,我真有點看不慣。”凌曉諾這才想起,雖然丟了頭紗和婚紗的裙襬,但還是能從臉上和身上看到新娘的影子。媽媽看著不習慣,他心裡也不是滋味吧,“我這就回房換衣服。”小丫頭身上穿的也是特別準備的花童裝,婚禮沒了,她也不想再穿這一身,“可可也要去換衣服。”說完,可可就打算跟著媽咪一起回房,卻被凌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