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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十分的昏暗,齊光把燈開啟,發現自己全身上下溼透了。他早就過了做完噩夢會大喊大叫的年紀。所以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他沒有驚動守在外頭的下屬。不,那或許根本不是噩夢。如果是噩夢,怎麼能夠有那麼真實的感覺。而且……齊光從床上起身,開啟房間裡的燈。果然,原本乾燥潔白的床單中間出現了深色的水痕,看大小和位置,就是他剛剛躺下的地方。齊光赤著腳踩在地板上,面無表情從房間走到酒店套房的盥洗室,玉白的腳趾踩上盥洗室冰涼的地磚時停頓下來,他扭過頭來,在地磚上看到了蜿蜒的水痕,在沐浴在燈光下,像是陽光下的小溪,折射出閃爍耀眼的光芒。那是從他身上滴落下來的水,他轉過頭來,向前走了一步,雙腳都踏在盥洗室冰涼的地磚上。從腳底冒上來的寒氣讓齊光徹底清醒過來,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依舊是那張蒼白的面孔,細長的眼角染上一點紅痕,烏黑的額髮被水打溼了,溼噠噠地垂下來。透明的水滴順著他的額髮、他身上溼透的浴袍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匯聚成一汪水流。因為被打溼的緣故,白色的絲綢緊緊貼在他的面板上,部分骨節凸起的地方,呈現出半透明的顏色,簡直像只從水中爬出來的豔鬼。之前被埋在土地裡的時候,他也並沒有發生這種情況,但現在似乎更嚴重了一些,那個奇怪的夢境,可以影響到他的現世嗎?齊光極其討厭這種事情不受掌控的感覺,他定下的是酒店的總統套房,長期。只要酒店管理人員腦子沒有進水,就不可能會放任奇怪的人往客人的身上澆一盆冷水。齊光走回先前水的那張床,如果是倒水他身上,那水珠應該飛濺,至少不會留下這麼小的痕跡。這個痕跡,就像是他溼漉漉的躺在床上,身上的水珠滲透下來留下的印記。齊光拿起了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電話很快被接通。秘書齊粟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儘管對方就在總統套房的隔壁不遠處的房間,但因為透過了電話,後者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失真,就像是從世界的彼岸傳過來的一樣:“三爺,您醒了?睡得還好嗎?是現在就打算出發嗎?”齊光盯著還在往下滴水的浴袍,說的卻是:“推掉下午的行程。”齊粟愣了一下:“可是……”齊光皺起眉來:“不要在我面前說可是。”齊粟的聲音頓時緊張起來:“抱歉,我……”齊光的聲音又沉下三分:“我也不想聽到抱歉這個詞。”這種充滿歉意的詞彙,通常意味著說話的人犯了錯。齊粟打了個激靈,立馬回過神來:“是,三爺,我會把您的行程重新安排好。”掛了電話,齊光還盯著自己的滴水的衣角。他並不敬畏鬼神,如果真的有小人用齷齪的手段作祟的話,他會自己親自動手把人給揪出來。身上的睡袍太潮溼了,他用浴室裡備好的新毛巾擦乾身體,轉頭去了總統房右側空著的夫人房。那裡的房間是乾燥的,因為他是這家酒店的長期租客,房間裡的佈置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夫人房裡並沒有令他厭惡的薰香。他在衣帽間換上合適的衣物,平躺在床上,竭力讓自己重新進入睡眠。在齊光努力讓自己在豪華的總統套房裡睡覺的時候,顧朝陽吃完了自己點的刀削麵。味道非常的棒,做面的師傅刀工很棒,店裡的醬汁也很好吃,他從兜裡摸了一把硬幣出來,數了五個給廚子。這是私人的小麵館,只有一個掌廚的老闆,和一個打雜的老闆兒子。直播遊戲的那批網紅當中,不乏靠毒舌吸粉的主播,但顧朝陽一向不喜歡損人,他喜歡夸人,不謙虛的說,他算是網紅裡脾氣最好,說話也最好聽的那一批。吃個面的功夫,顧朝陽就把老闆狠狠地誇讚了一通,從刀工,麵條的勁道,味道恰到好處的醬汁,包括老闆帥氣的鬍子。顧朝陽本來的皮相就不錯,而現在的他多了原主沒有的氣質。那是在家庭美滿,順風順水的環境裡才能養出來的一種自信陽光的氣質。他的語氣特別真誠,眼睛又清澈,一看就知道是一身正氣的好孩子。說話聽起來有條有理,又貼近生活,說得麵館老闆眉眼帶笑,要不是店裡有客人,他恨不得坐下來和自己跨年知音好好聊會天。誇得差不多了,顧朝陽又問:“大叔,你家麵館能外送嗎?”他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店門口停著的摩托車。雲水鎮是個經濟不算發達的小鎮,因為兩面環山,交通不算特別便利,常駐人口不超過3萬人,騎個小電驢,四十分鐘就能從城東到城西。店老闆說:“店裡沒有外送服務,而且麵條隔久了不好吃。”“幹拌麵可以送的吧,湯麵我肯定是來店裡吃,但是涼麵和刀削麵,放個十分鐘也不會影響胃口。我住的地方離這裡騎摩托不需要十分鐘……”憑藉著開始留下的好印象,顧朝陽大概花了十分鐘的時間說服了店老闆給他開通外賣服務。麵條確實很好吃,但對他這種人來說,初期還好,後期要是為了一碗麵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