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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匆匆趕來的老師,身上都捱了幾棍。這種事在沈蘇眼裡簡直前所未聞,令人髮指的。她於是逼陸琴揚跟謝宇奇分手。一個做事情那麼衝動暴躁不顧後果的人,就算對你再好,長得再帥,也絕對不是什麼好男朋友。那麼多年的友誼,沈蘇深知自己在陸琴揚心裡的地位。她小時候父母離婚,在學校又被排擠,從始至終身邊只有沈蘇。怎麼可能選跟沈蘇鬧掰。沈蘇沒在她的眼淚裡心軟。打著為她好的名義,逼陸琴揚分了手。六角亭外,下大半天的雨停了。講了半天話,沈蘇嗓子越來越啞,緩了緩,輕聲說:“分手之後,謝宇奇纏著陸琴揚要複合,他不甘心這樣就被分手。揚揚她……就騙他說是因為他又窮又沒前途……很多傷人的話。”陸謙抱她的手臂越緊了緊,輕拍她的後背。他一直沒說話,僅以陪伴來安慰。他清楚事情的結局——“最後,謝宇奇說有話要說,過後絕對不糾纏,把她騙去三中。那天我被老師留下來謄成績,錯過她兩個電話,等我看見簡訊,跑到三中找到她,她已經躺著動不了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人的身體裡有那麼多血。”“她的周圍全都是血……”沈蘇的身體顫抖,咬緊牙齒,努力保持鎮定:“她就倒在講臺跟前排課桌中間,朝著教室門口,等我來。我來了,可沒辦法救她。”“她虛弱得話都講不動,救護車又怎麼等都等不來。”眼淚又撲簌簌落下。“我踩在血裡,幫她捂著傷口……那個教室的燈打不開,我連她的臉色都看不太清。”沈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張臉都是冰涼涼的淚水,抽泣著說:“……她對我說,‘沈蘇,你哭得真醜,我一點都不想看見。’……地上那麼多的血,她身上還在流血,不管我怎麼用力捂,血都不停地流出來,到處都是……”陸謙光聽著,心裡就很不好受。他從口袋裡摸不到紙巾,只能抬手,用指腹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剛擦掉,她的眼淚就又湧出來,滾燙的。沈蘇邊哭邊想,陸琴揚躺在地上,也是那麼幫她擦眼淚的。明明連話都說不太清,還努力地抬手,要幫她把眼淚擦掉。她的手冰涼涼,怎麼握著都沒用……越來越涼。沈蘇靠在陸謙懷裡,他的體溫溫著她。沈蘇嘆口氣,累到極致反倒放鬆下來的神經,語氣溫和,有點絮絮地說:“她有時候很呆的,有點缺心眼,走在平地上都能摔跤,還連摔兩次的那種。”“我就仗著她喜歡我——我們從幼稚園就是同桌了。她怎麼可能放棄我,只好去跟男朋友分手。她求我說,能不能緩緩,她男朋友情緒不穩定。”“我以為是藉口,反而更嚴厲地逼她去分手。”她攥緊手,眼淚不停往下掉,恨得牙齒微顫。 陸琴揚身上僅有三道刀傷, 不巧就有道是致命傷——頸動脈開放性損傷造成失血性休克。送去醫院, 再沒有能醒過來。陸謙輕聲問:“所以你不願意繼續在附中唸書了。”“也不是,”她眼神恍惚下。“謝宇奇身上也有刀傷,他說自己只是進行正當防衛。他大概原本想殺人後自殺的,又後悔了。不想坐牢, 就想到用這種辦法來脫罪。”反正陸琴揚死了。死人沒有辦法開口。他一張嘴,說成什麼樣都行。反正法院判刑,會以“存疑時有利被告”為原則來輕判。“可惜他沒有提前準備好什麼‘證據’。我知道不會判成正當防衛, 但也不甘心他僅僅是防衛過當的輕判, 就跟警察說,謝宇奇身上的傷是我拿刀捅的,我跟他發生了衝突。他殺陸琴揚是早有預謀的。”她編造得合情合理,確實讓謝宇齊的正當防衛或防衛過當沒了。她清楚這麼說的後果。故意傷人罪名一旦成立,就算能和解不入刑, 也會留下記錄影響往後人生。但她還是那麼說了。沈蘇堅決不改口供。幸好謝宇齊不知找誰捅的那刀傷插得太淺。驗傷之後, 發現傷口沒有碰到任何器官要害,損傷程度甚至沒構成輕傷。沈蘇家裡做足努力,交掉幾筆賠償金跟和解費,沒讓事情記錄進她的個人檔案。參與這種程度的惡性事件,學校原本肯定是要開除她的, 也被以副校長為首的各位老師保下來。只拿到個畢業及消的處分。還是轉學了。轉學是沈蘇家裡安排的。不光轉學,她爸爸甚至把家裡附中的學區那套房賣掉,全家搬到市區另外一邊,只想讓女兒開始新生活。媽媽做足調查, 讓她轉學來四中。為得是四中學業輕鬆,上學晚放學早,食堂好吃離家還近。家裡不求沈蘇考試有多好,成績有多優秀,只願讓她開心點。轉校前,沈蘇還休學過一段時間。陸琴揚下葬後,她整夜整夜睡不著,不敢睡覺,害怕黑暗。因為她每晚都會夢見陸琴揚倒在血泊裡,等她來救,但她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再次眼睜睜看著她一點點變涼。反反覆覆的無能為力。去看心理醫生,吃很多調節藥,沈蘇勉強躲過抑鬱症。情緒真正平和下來,是幾個月後。她那天夢見陸琴揚變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