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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揚點頭:“嗯。”……酒店裡的沐浴品有小蒼蘭的香氣,被窩裡很好聞。過了一會兒,顧揚動作很輕地轉過身,想偷窺一下隔壁床。陸江寒手裡捧著一本書,正靠在床頭和他對視。顧揚:“……”陸江寒問:“需要我關燈嗎?”“不需要。”顧揚原本還想說lot百貨的事,但又覺得這糟心事實在不適合當睡前話題,於是只笑了笑,“晚安。”陸江寒也說:“晚安。”一分鐘後,暖橙色的燈被熄滅,整間臥室都跌入了寧靜的黑夜裡。沉睡的人,沉睡的城市。世界只餘溫柔月光。……考察的最後兩天沒有行程安排,可以自由活動。助理問:“陸總,您今天想去哪兒?”“書店。”陸江寒放下手裡的咖啡杯,“你們呢?”所以說總裁就是總裁,光思想境界都能高出凡人一大截。但唐威和江峰一來實在累得夠嗆,二來英語水平堪憂,三來也早就過了需要時刻拍領導馬屁的事業階段,於是紛紛表示還沒想好,先睡半天再說。只有顧揚說:“要買書嗎?那我也想去。”陸江寒欣然答應,並且無情拒絕了助理的跟隨請求。“出來這麼多天,不去給弟妹買點東西?”唐威在旁邊提醒,“你這平時不著家就算了,回去了還空著手夢遊,自己說招不招人嫌吧。”“去給小潔買個包,算我的。”陸江寒也說,“當年開店耽誤了你們的婚期,我和楊毅一直過意不去。”“別啊,您和楊總後來不是補給我假期了嗎。”助理笑著說,“行,那我就去買點東西,陸總您有事隨時電話。”……這座城市依然保留著閱讀的習慣,書店的數量不算少。陸江寒其實並沒有特別的目的地,司機也就按照他的要求,載著兩人找到了一家“最近的書店”。推開古舊木門,玻璃後就是另一個世界。光線明亮,牆壁上的書架上堆滿了各種書籍,顧揚抽出一冊遊記,小聲說:“我們要買什麼書?”“我們什麼書也不用買。”陸江寒說,“只是來看看。”顧揚想了想:“是要在購物中心裡也開一家書店嗎?所以先來考察。”小員工太熱愛工作,熱愛到無時無刻不在考慮購物中心。陸江寒笑著搖搖頭,隨手拿了本漫畫書遞到他手裡:“好好享受你的假期。”這家書店很大,上下七層,陸江寒獨自去了三樓唱片區,想淘幾張黑膠唱片。顧揚坐在窗邊,為自己叫了一杯熱可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街道上悄無聲息落下了牛毛般的雨。等陸江寒下樓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顧揚——坐在落地窗前,手邊擺著空掉的咖啡杯,泛著霧氣的玻璃映出朦朧身影,恰好讓他和這暖色燈光一起,徹底融進了倫敦六月的雨和霧裡。那是一本王爾德故事集,雖然國內已經有了許多版本,但陸江寒還是為顧揚手裡的童話買了單,封面上印著夜鶯和它的紅玫瑰。“我們還要去哪兒嗎?”顧揚問。“我的行程已經結束了。”陸江寒笑笑,“所以接下來,你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雨久久不停,書店裡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四周逐漸變得嘈雜起來。顧揚買了把黑色雨傘,拉著陸江寒一起出了店門。風微微有些冷,吹亂了額前的碎髮,但空氣卻是好聞的,帶著雨後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滄桑的建築,曲折的街道,陽臺上垂下的鈴蘭,還有從遠處傳來的、若有似無的鐘聲。細雨飄進水窪,輕盈得只能濺起一圈漣漪。顧揚在街邊小店買了兩個熱狗,堆滿了乳酪和香甜的蜂蜜芥末醬。陸江寒在此前來過無數次歐洲,但卻是 lot“什麼新世界?”楊毅沒反應過來。“暫時不想解釋。”陸江寒朝著廣場的方向大步走去, “但感覺還不錯。”彩色顏料粘得滿手都是, 顧揚在旁邊的水桶裡洗了洗,還沒來得及去找紙巾, 眼前就有人遞過來一塊素色手帕, 疊得整整齊齊。“環保。”陸江寒說得很理所當然。“我沒怎麼洗乾淨。”顧揚舉著溼漉漉的手, “會蹭髒的。”“可這是它該做的事情。”陸江寒把手帕放進他掌心,“回國之後, 賠一塊新的給我, 自己做。”這聽起來像是一筆不對等交易,畢竟總裁的手帕是herès, 顧揚剛打算就這件事發表一下意見, 卻又想起昨天才剛剛被教育過要善待自己的才華, 學會給它估價,於是也就順水推舟,淡定地把自己和高奢歸到一個水準,點頭說:“好。”舉辦顏料球大戰的畫家是義大利人, 天生自帶浪漫基因, 在作品順利完成之後,他目前正在不斷地從口袋裡往外變出紅玫瑰, 分送給每一個參與者,當然也包括顧揚。“謝謝。”陸江寒中途截斷, 把玫瑰收到了自己手裡, 然後在小藝術家發表意見之前,就帶著他走向另一個方向, “累不累?”“我們要回酒店了嗎?”顧揚問。大概是因為剛剛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所以陸江寒對周圍一切事物都保持著高度的敏感,也就順利聽出了對方這句話裡的意思。於是他說:“或者可以去泰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