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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私事,我本來沒有立場過問。”陸江寒說,“但是很明顯,你目前的狀態已經影響到了本職工作,所以要聊一聊嗎?免費。”房間裡很安靜。過了一會兒,顧揚點頭;“嗯。”“在你剛進公司的時候,許凌川就和我說過,你在凌雲實習時發生過的事。”陸江寒說,“不過他當時喝醉了,所以在後來,我又讓楊毅去查了一下。”“關於nightgale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顧揚停頓片刻,“雖然沒人相信。”“我知道。”陸江寒說。顧揚一愣,你知道?“說實話,其實楊毅並沒有查得很清楚,頂多找出了一些圈子裡的潛規則。”陸江寒說,“普東山的新店對寰東來說很重要,團隊成員的人品也是考核標準之一,不過最後,我們還是選擇了相信你。”因為最後三個字,顧揚鼻子瞬間一酸,聲音沙啞而又低不可聞:“謝謝您。”“無論是秋冬時裝秀還是在學校裡,你的才華一直沒有被掩蓋,所以我們覺得,你應該沒必要從別人手裡搶東西。”陸江寒說,“剛剛看到那些稿子,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那時我一點社會經驗都沒有。”顧揚揉揉鼻子,好讓呼吸更通暢一些。易銘當初是來學校點名要的他,還以為是難得的機會,沒想到最後居然會是陷阱——或者也不能說是陷阱,畢竟據說在新人的圈子裡,這種事再普通不過,可能易銘在剛開始的時候也沒當回事,以為和以往一樣,用錢和機會就能擺平。顧揚的情緒依舊有些糟糕,思維也不算清晰,不過陸江寒還是很有耐心,聽他說完了整件事。“但許凌川應該是不知情的。”顧揚又補了一句,“上次在寰東開會,他還讓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陸江寒笑了笑:“在凌雲的酒會上,我和楊毅也討論過這件事。”“然後呢?”顧揚問。“楊毅說假設他是你,如果明確品牌已經拿不回來,那麼他會選擇繼續和易銘合作,用來換取天價報酬。”陸江寒說,“否則就是精神和物質的雙重損傷。”“可我想拿回nightgale”顧揚強調,“那對我很重要。”陸江寒點頭:“所以那些新的稿子,是你自己畫出來玩的嗎?”顧揚沒吭聲。“還是說你要把他們賣給易銘?”陸江寒拍拍他的肩膀,“別緊張,這不是錯誤的選擇,更不是出賣靈魂。”“算是吧。”顧揚把那疊稿子拿過來,“但其實我還沒想好。”陸江寒示意他繼續說。這次的故事要比前一個更加沉重和真實,普通家庭被重症病人拖三四年,不用想也知道目前是什麼狀況。“反正已經被他拿走了很多稿子,再多一次好像也無所謂。”顧揚嘆了口氣,“而且薛老師對我很好的,他已經走投無路了,我不想因為幾張設計稿,就眼睜睜看著他的兒子出事。”“我不反對你把稿子給易銘。”陸江寒說,“但以後呢,你有沒有考慮過?”服裝不比建築物,可以一個設計就矗立數百年,每個季度、甚至每個月都需要新鮮血液。“他會一直找我的。”顧揚沮喪地說。陸江寒反而被他的表情逗笑:“然後?”“然後我還沒想好。”顧揚用力拆開一袋薯片,“可世界上也沒有第二個薛老師。”“嗓子還在疼。”陸江寒提醒他。顧揚只好把拆開的薯片袋遞過去。吃嗎。香辣魷魚味。“你很聰明,不過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可能還沒找對狀態。”陸江寒建議,“要不要先冷靜一段時間?然後再考慮要怎麼走下一步。”“沒時間考慮。”顧揚搖頭,有些不易覺察的小煩躁,“薛老師那頭等不了,而且……我也沒心情仔細考慮,我已經好幾天不能專心工作了。”“那需要建議嗎?”陸江寒又問。顧揚說:“需要。”顧揚說:“謝謝陸總。”“你的薛老師目前需要多少醫藥費?”陸江寒把薯片放回桌上。“不知道。”顧揚沒概念。“先去和他的主治醫生談一談,知道這病最長能拖五年還是十年,最多需要多少醫療費。”陸江寒說,“這些就是你該給老師的金額。”顧揚答應:“好的。”“除開老師的這一部分,你還得為自己考慮。”陸江寒說,“易銘向你開過價嗎?”“有,很多次。”顧揚說,“但我都沒答應。”“我不懂設計師的圈子,不過倒是能透過銷售業績,大概推出易銘這一年從nightgale裡獲得的收入。”陸江寒說,“如果我是你,會全部問他要過來。”顧揚遲疑:“他能同意嗎?”“他能。”陸江寒說,“凌雲需要nightgale,易銘不敢讓這個品牌在他手裡出任何差錯,況且他還想靠著nightgale在國際上打響知名度,他離不開你。”顧揚深深覺得,這簡直是世界上最倒黴的一種“離不開”,無窮無盡伏地魔一般的困擾。陸江寒把茶杯遞給他:“先喝點水。”“我會冷靜下來,然後好好考慮的。”顧揚說。“從你願意動筆那一刻開始,其實就已經做出選擇了。”陸江寒拿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