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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顏青畫眉心的這一點傷痕,冬梅特地去學了妝面,雖說不至於叫她額妝日日都不重樣,卻也不像以前那般單調了。為了配那漂亮的新嫁衣,冬梅特地給她畫了一個海棠綻放的額妝,層層漸染的胭脂色在她眉心徐徐展開,彷彿她是海棠仙子下凡,美的叫人心醉。冬梅最後在她唇上點了一點嫣紅色,這才拍了拍手笑道:“也就夫人底子好,臉上不用鋪色膏,也不顯暗淡,實在是漂亮得很呢。”春杏在木盒中取了新打的蝴蝶簪,一左一右戴在她耳畔,這才算是打扮完。眼見時候也差不多了,春杏便笑道:“大人說了,畢竟早就拜過堂成過親,大人們又都認識夫人,便不整那些個虛禮,不用遮蓋頭了。一會兒夫人過去大堂,同大家一起吃酒歡慶,熱鬧開心最是要緊。”他這一吩咐,實在是把顏青畫的心思拿捏得極準。顏青畫不由笑了笑,硃紅的唇色勾起一抹嫵媚的弧度,讓她整個人都光彩照人起來。打扮停當,春杏和冬梅就陪著她去往前院去,她們剛一離開小樓,李氏和鄭娘子便領著另一群下人匆匆趕了過來。顏青畫一路往前頭去,她上午沒出門,這時才發現路邊的樹上都掛了紅燈籠,照得內宅喜慶一片。顏青畫又抿嘴笑起來,她覺得一顆心都要飛上雲端,飄飄蕩蕩的不肯下來。“這又是什麼時候準備的?昨日裡還沒見過呢。”春杏也不太拿得準,她只說:“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大人只吩咐我們專管夫人這邊的事兒,其他的差事就不是由我們來辦的了。”顏青畫不由感嘆一句:“弄這麼麻煩做什麼。”冬梅一聽就笑了,趕緊的奉承一句:“事關夫人,大人哪裡有不用心的。”雖說是討巧話兒,卻說進顏青畫心裡去。她一路欣賞著搖曳的紅燈籠,穿過垂花門,直接往大堂行去。外面已經人聲鼎沸,無數聲音混在在一起,彷彿白日裡的市集。顏青畫剛出門時便有人往前廳去通報了,這會兒她走了沒幾步,抬頭就見榮桀穿了一身嶄新的大紅吉服,正大步衝她走來。天上是皎潔月色,蒼穹是閃閃星光,耳邊是輕輕涼涼的風,眼中是火熱而溫暖的他。兩人在寧謐的夜空下相會,皆是一身耀眼的吉服,兩雙明媚而璀璨的眼眸對視到一起,久久無法移開。顏青畫衝他粲然一笑,眉心的海棠花彷彿又綻放開來,散出無與倫比的香味兒。榮桀兩三步走到她眼前,低頭握住她的手:“福妹,你真漂亮。”顏青畫唇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她認真看著榮桀,也誇他一句:“阿桀,你也很俊。”榮桀本就是天生的好樣貌,他身材高大,目光深邃,鼻樑高挺,面容俊朗。哪怕一身鮮紅的吉服,無法掩蓋他威儀的氣派。兩個人就站在那對望了好一會兒,直到前院的喧囂驚醒了他們,榮桀才說:“今日來的大人有些多,百夫長們都來了,布政使司原來的官署也都在。一會咱們吃完酒,還要勞煩你就去應酬一下夫人們,等席面散了咱們才好回去休息。”顏青畫輕聲笑笑,伸手幫他正了正領子:“我知道的,你不用操心我。”兩個人邊說邊往前頭去,他們夫妻二人大紅的身影一出現,大廳裡頓時更是熱鬧,人人都喊著恭喜,不約而同舉起酒杯。顏青畫的臉越發紅了,卻毫不扭捏退縮,她笑著同大家問好,這才陪著榮桀走到主位上。榮桀握住她的手,同她並肩立在那兒,他們難得一人舉起一杯酒,鄭重地看向琅琊府所有的管事人。榮桀沉聲道:“今日是小年夜,也是咱們的琅琊府新朝廷的 悠閒 冬日的清晨總是寒冷的, 不過屋子裡燒了暖爐,熱烘烘的叫人睡著舒服極了。顏青畫今日醒遲了,她轉了轉眼睛,這才慢慢清醒過來。今日倒是難得,榮桀居然沒出門, 他就躺在顏青畫身邊, 抱著她給她取暖。顏青畫的嗓子都有些啞, 她小聲問:“你今日怎麼沒出去忙?”榮桀在她耳邊輕聲笑, 聲音也略有些低啞:“我捨不得你, 你卻要趕我出門。”顏青畫笑起來,她想起身捶他一下, 卻“哎喲”一聲捂住了腰,又紅著臉倒了回去。“你這人說的什麼話呀。”她不好意思極了, 這會兒都不敢抬頭去看他。只要看他的臉,顏青畫便不由想起昨夜裡的事情來,畢竟是新婚夜,總要害羞幾天的。榮桀倒是難得厚了臉皮,他啞著嗓子笑兩聲, 伸手拍了拍顏青畫的後背。“已經過了小年, 軍營裡沒什麼事兒,將士們都回家過年去了,咱們自然可以歇歇。”這倒是, 眼看便要過年了, 士兵們也沒什麼心思再操練, 不如叫他們早早家去,也好過個團圓年。顏青畫一說起過年的事就高興,她又絮叨起來,立即忘了自己剛才在那扭捏什麼。“今年也就咱們留在衙門裡,滿打滿算不過就十來口人,加上侯先生他們一家,正好能湊一桌酒席。回頭我同嬸子商量一下,咱們幾家便湊一起過年吧,也好熱鬧熱鬧。”榮桀嗯了一聲,道:“都聽你的。”兜